一路畅通无阻,转眼间便来到三五街的道路上。
三五街不同繁华街,这里没有噪杂喧闹的声音,只有单独的马蹄声。忽然感觉大街上有着单调不同寻常的静谧气氛,她撩开窗帘。
一路上有的是高档马车行走,车马粼粼,有的快马加鞭,有的慢如移步晃悠着。街道房檐上的红砖绿瓦,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三五街增添了几分朦胧新意。
放眼望去,可想而知,这东宁国是何其的昌盛。安心儿体味着这景观是如何的触手可及,心中没来由的一喜,得好好观赏这古代的独特风景。
“车夫,这条街是三五街?”安心儿开口问道。
车夫轻转过头,惊奇道:“公子,这里就是三五街,刚想叫公子,公子就开口了。”
“嗯!慢些赶车。”安心儿抬眼看着外面,淡淡的让他继续行车。
三五街住的都是当官人家,马车慢行了一阵,第一间府邸前的石狮姿态万千,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古韵。偶有一声马嘶长鸣,清扰着静幽的画面。又行了一阵,马车来到一处颇有气势的府邸前,白玉阶上满是那令人心碎的落英,两张显眼的封条贴在大门上,朱漆大门上方的门匾斜挂着,已破碎的一半,不知去了哪里,隐约可见慕容两个大字。
高阳静照,风轻声雅。她看到的却又是另外的一幅景色,怎么都感觉凄凉悲惨。曾经的一切,似乎历历在目,她不想一层层的看清那苍凉的一幕,强行中止了一味想要探清的意境。
安心儿的心微微有些不安起来,也不知为何急剧的想下去看看,她轻声说道“车夫停下。”,
车夫马上停稳,安心儿从马车上轻身跳了出来,抬眼看着眼前这座府邸,能隐约感觉得到里面是苍凉静寂的。它应该是这具身体住过的家吧!曾经的盛所繁华,如今变得凄凌凋落,家道败落,可想而知,这具主人经历过的是什么,她轻叹了一口气,她是她,过去的事不必深究,她的恩怨情仇好像并不关她的事,若是要管,只会是自寻烦恼吧!她淡淡的看了一眼,想要立即离开这个让她心里不安的地方。
“慕容家的人,死的真是冤枉。”车夫站在身后突然朝着慕容府邸跪拜悲泣着,双手痛苦的在地上抓住泥土。眼泪颗颗落在了泥土里溶为一体。
安心儿转过头被车夫的表情给怔住,那天那位老者也是这样的悲泣着,怎么都是如此的相同?可想而知,慕容一家定是被冤杀的吧!不然为何平白无故的老百姓,都会为他们一家落泪?
人已去,楼已空。死者已死,念者独哀,万物已成殇,死都死了,还能怎么样?
她抬头望天空,红日当空高悬挂。没了慕容一家,人还不是照样要过下去?虽然也心疼慕容一家死得冤枉,但是她能怎样?也不可能为他们一家的仇而搭上性命不是吗?
“慕容将军为东宁国打下江山,一心为国,怎么可能是东宁国的叛徒?他行刑的那天,我们万人送行,为将军一家子喊冤,君王怎么能这样将慕容将军给斩杀?临死前残忍的还将他铁链锁骨,君王就是残暴的。他们以前的情谊原来都是假的。”车夫气愤的说道。
安心儿眉头紧蹙,铁链锁骨?那样的刑法是比穿心更痛苦吧!穿心虽痛,但很快会死,而铁链锁骨,可是折磨人心的刑法,君王怎么这样残忍?她的心突然有些透不过气来,强制着她自己不要去想一切关于慕容家的事。
她抬眼看着车夫,一个四十几岁的车夫竟然哭的这么伤心,看得出他也是个心肠好的人家。她好言相劝道:“车夫,你在众人面前可不能说这些话,不然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车夫被一语惊醒,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多语了,微微低下头,“是,公子。刚才是我太心急,才会语出狂言,多谢公子的提醒。”
安心儿摆手示意,轻身跳上车,临时改意,“继续赶路,若是哪有捷径去四九城的长街就去那。”
“哎!公子坐好,我的家就在四九城的长街上,有捷径的路,因为我们这种车夫如果去繁华街绕大路的话,指不定要走上大半天,所以才找了一条最近的小道来走。”
“哦!听说四九城的长街那边住的都是贫民百姓人家?”安心儿对着车外的车夫问道。
“公子说的正是,像我这种车夫还算是有匹马有收成,能为家中添食的,有些老少没有收入真的是可怜的很。”车夫哀愁的说着。
“哦?四九城还有人吃不上饭的人家?”安心儿随口问着。
车夫长叹,“是啊!公子有所不知,四九城的长街可是很多人家吃得了上顿没有下顿的。”
安心儿不明的又问道:“那东宁国的君王都不管吗?贫富悬殊的如此厉害,就不怕东宁国……”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心里大抵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车夫有口难言,心中满是愁怨,见安心儿是个善良之人,嘴上也多抱怨了几句,“君王整日在国都,哪会管百姓们的死活?若是会管,也不至于这样吧!”
“嗯!”安心儿点点头,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明了的,只是有些人装作不知而已。
马车在小弄里游走,车夫赶车的技术倒也平稳,安心儿从车窗里看出去,果真很快就穿出了小弄,到了四九城的长街上。
四九城和三五街的房舍完全不同,这里茅草平房,倒墙断瓦好不凄惨,他们所穿的衣服更是显得贫穷,粗麻布衣缝缝补补,是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