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儿抬眼看着她,心中微思,自己哪儿不像东宁国人了?乔装打扮也不都照着那大汉的样子做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哪里看的出不是东宁国的人?她又微微低下头看看自己的穿着,不也都是这样穿穿吗?或是青丝束发露了破绽?她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发髻,那些大汉好像都是这样的束着吧?
她猛得想起,今日见着的那些看似妖孽的男子,好像是披头散发!若是她也那样披头散发,那一定会被识破女子之身的。
管它呢!被误认不是东宁国之人也好,她安心儿确实也不是这儿的人。不过也不能让她继续讨论这话题,搞不好把女扮男装的事儿给看了出来,她故作神秘,轻声说道:“嘘!恋儿可不能在众人面前说了出来,本公子确实不是东宁国的人,恋儿还真是聪明,这也能让你看出。”
凤香恋咬了咬嘴唇,脸上露着满满的笑容,微低着头,他真的是西凉国的人?若是这样,最好不过了,她娇柔似水的开口,“小公子想知道路径?恋儿定当全力解说。”
“嗯!”安心儿点头,故作清高的吃着酒菜。
凤香恋移过杯子里的酒水,用手指蘸了蘸杯中酒,在桌子上画起了图来,“现在这条街叫繁华街,是东宁国最繁华的街巷,它能直通国都,冷家就是住在这国都里面。若是想用最短的时间到国都,那这繁华街是最快的。这街的两旁还有两条街都能通往国都。一条称为四九城的长街,另外一条称为三五街。”
“那这三条街都有什么人住呢?”安心儿问道,她最想知道的事是哪里有豪宅富甲,以便夜间行事。
“繁华街一般都是富人的府坻,三五街大多是官与差的住房。而四九城是贫民百姓的住房,那边的长街差不多比这两街的人多。我本是住在三五街,家父是东宁国的左副将,因有人陷害慕容将军,所以家父也牵连其中,一夜之间,家业被抄,全部充公。我娘是气血攻心而身亡,根本不是得了什么重疾,只希望公子能将恋儿赎了身,带恋儿离开这伤心的地方。”凤香恋说到伤心之处,捂嘴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
家破人亡惨不幸,离人碎心愁而殇,苦不堪言难以诉,唯有独自泪满目。
安心儿虽很厌烦这哭涕的样子,但她还是连忙抬手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好了,你也别伤心,想让本公子赎身,暂时还没这打算,不过我会把你这整年给包了,这一整年只服侍本公子一个人如何?”
凤香恋沉默了良久,她多么希望他能赎自己离开,但是这一整年都能服侍他,她还是勉强的点头答应了。只要一年,这一年之内,只要有心的人,什么不可能的事儿都能变成可能。
“好,喝酒。”安心儿喝下一杯酒,心中寻思着怎么出去办事。门外守着小厮,想从房间里光明正大的走出去,这好像不太可能。只能从这楼房缕窗出去,窗出去并不难,难的是与人沟心。也许只要与她商量好,那事儿就事半功倍。
凤香恋提壶倒酒,想要把安心儿灌醉,好服侍他。短短的相处,这让她心里清楚的知道,公子是个好人而且是个善良的人,只要她成为公子的人,公子便不会撇下她不顾。
安心儿拿过她手中的酒壶,“不必再倒,本公子不想喝醉,恋儿若是真心打算跟着本公子,那你先说说你的酒量如何?”
凤香恋不明的抬头看向安心儿,“小公子为何问酒量?恋儿并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是如何,不过恋儿的酒量应该不会很差,一壶子酒不成问题。”
安心儿的脸上抽了几下,一壶子酒不成问题?这可是白酒呢!又不是白水,这酒量……本想把她灌醉,好出去行事。那现在可怎么才好?她是左副将的女儿,那她和原主其实都是有牵连的?不如?她在寻思着怎么做才是最好!
顺手摸到了脖颈处的挂链子,这是她醒过来就带在原主身上的,看着是件值钱的物件,她一把扯了下来,“你若是相信我,那我把这根贴身链子赠送与你,然后马上上床睡觉,什么都别多问,什么都别多想,天明时分,我自会回来。”
凤香恋接过安心儿的链子,这串项链是独特贵重的,是她从未见过的金链子,这链子款式新颖精致,金光发亮,她欣喜的答应了,“恋儿听公子的,更相信公子会回来,只希望公子快去快回。”
“好,那你好好睡觉,本公子尽快回来。”安心儿背上神索包从窗口处跳了下去。
凤香恋手上拿着安心儿给的金链子,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她相信小公子一定会言而有信的,只盼着他快些回来。
安心儿下手的豪宅就离望春楼不远的地方。正因为这里是繁华区,不用费尽心思去远地。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尽快得到银子。三五街就等以后再去,非要把那些贪官的银子给盗个空,也让他们恐惧一番,也许全部矛头都会指向已经死了的慕容家呢!那叫死无对证,这样的话,永远也查不出谁给盗了他们的金银财宝,真好,她实在是太聪明了……
整座豪宅抬眼看看就知里面定有金银无数,正门前明亮的大灯笼高挂,有两位家丁守立,门上正方有着黑色金丝楠木匾,上面题着字样,她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家丁无动于衷的立在那里,眼神也不曾动一下,就像没生命的木头杵在那儿。她整个围墙绕了一遍,为后路做好准备,一切肉眼看不出的危险都得悉心考虑进去,否则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