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调侃海叔:“那你干脆就和唐燕红住一起得了。”
海叔瞪了我一眼:“你以为我们那时候象你们啊?同居都不当回事。”
我赔笑:“您继续说,韩家怎么对付你的?”
海叔:“我当时已经跟我师父偷偷学了三年,师父去世后就自己看书琢磨了五年,有点功力,住进韩大爷家,就感觉气场不对,但我没敢带罗盘下乡,只能偷偷观察。住进韩家的当晚,我就做了噩梦,梦见被一个红衣女鬼压身,喘不过起来,这种梦几乎几天就做一个,搞得我白天出工没精神。我悄悄问过唐燕红,有没有做过这么的噩梦,她却说没有,白天干活累,每天晚上都睡得很死,没梦到什么。我断定附近有阴魂存在,就偷偷在周围人打听,但都说从没听说有年轻女人在村里死过。这样过了有半年,我还是经常被女鬼压身,甚至画了符咒也没用。我有时半夜醒来,就会对着空气说:‘你到底有什么冤屈,你就托梦告诉我!’,但好几次我甚至在梦中能看清女鬼的脸,却听不到她说话。我想走阴下去找她,但凭我当时的功力,自己下去可以,没人唤我的话,我要回来却很难了。知青的岁月很难熬,白天劳动,晚上还要开会学习,那天团支部书记训话,教育我们思想不能动摇,要有扎根一辈子的打算,我们嘴上表决心,心里真是死的心都有。支部书记还搬出逃避上山下乡的黑典型来批判,这个我们都知道,五年前下来的知青中,有一女同学,受不了苦跑了,据他们的好友说,她姨妈在香港,所以她偷渡逃港了。这事让大队书记很没面子,受到了上级通报批评,所以他很忌讳提这个女知青。但专管知青的团支部书记不管这个,经常在会上把此事拿出来批判。当天晚上睡着后女鬼又来了,我就在梦中告诉她,如果真有冤屈就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出头。你这样一直压我,我也没办法帮你。话刚说完我就惊醒了,我睡在唐燕红门口,听到唐燕红摸索着起来了,我以为她要上茅房,就起身让她出门,没想到唐燕红直直地走到我面前,说:‘跟我来。’,唐燕红就这样梦游状态直直地走到屋后面的桑树地,到了某处转了一圈,又回房睡了,第二天早上问她,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我明白是女鬼告诉我她就埋在那里,但我不能私自去挖,也不能无凭无据就去报案,我灵机一动,就暗地散布谣言,说解放前地主逃到台湾前在桑地埋了元宝,反正传来传去谣言也没有出处,但村民就动了心,在桑地到处挖,挖到韩家后面的时候,就挖到了一具已经腐烂的女尸,一查正是五年前逃港的知青。此事不得了,谋杀女知青,破坏上山下乡,那是天大的罪名,因为埋尸的地方离韩家最近,公安就怀疑是韩家三个如狼似虎的儿子干的,在韩家搜查,还发现了这个女知青生前用的发夹,也有村民证明那天晚上确实在桑地看到过韩家三个儿子,于是立马抓进去严加审问,在人证物证面前,韩家三兄弟却个个死不承认,直喊冤枉。我本以为凶杀抓住以后,女鬼就不会来找我了,但我还是照常被压身,我觉得此事还有蹊跷,我对女鬼说,如果害你的凶手不是韩家人,明天队里开大会,哪个是杀人凶手,你就附他身,我自有办法。第二天队里开大会,我仔细观察众人,没想到大队书记上台讲话时,说着说着突然两眼翻白,我知道女鬼已经附身,立马站起来问:‘某某(女知青)到底是谁害的?’,大队书记乖乖地承认:‘我有罪,是我杀的。’,台下一片哗然,后来公安查清果然是他杀死了那个女知青,被判死刑枪毙了。”
我稍有不解:“那韩家三兄弟是冤枉的?”
海叔:“那三人也脱不了干系,后来公安审出来,那天女知青到大队支书那里办事,大队支书酒后见色起意,想要qiáng_jiān她,在反抗中被大队支书掐死,大队书记害怕败露,就把女知青尸体装在框里,趁天黑扔到了韩家后门的桑地,韩家三兄弟回家路过桑地,发现女尸身体还没完全僵硬,居然色胆包天lún_jiān了女尸,然后把尸体埋了。他们罪名也不小,都判了重刑。”
我问:“那支发夹是怎么回事?”
海叔:“其实最蹊跷的就是那只发夹,如果没有那只发夹,公安没有证据也不能抓韩家三兄弟,后来唐燕红告诉我,那只发夹是她去一起下乡的同学屋里的时候,在抽屉里发现的,她觉得好看就问同学要,同学说不是她的,是以前住过这个屋子的女知青拉下的,唐燕红就拿回来了,至于怎么就丢在韩家三兄弟的房间里,她也忘了。”
我分析:“我觉得这都是女知青的冤魂为了复仇,就设局让伤害她的人都受到了惩罚。”
海叔点头表示赞同:“女尸发现的时候,都以为是韩家三兄弟干的,连韩大娘都深信不疑,所以三个嫌犯不承认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们嘴硬。但后来事情水落石出,再回过头来分析,也都合情合理。”
我:“您的意思我明白,您是说郑秋娥的事情也一样,只要找到关键线索,所有谜团都会解开,对吧?”
海叔笑笑,算是认同了我的话。
扶海叔回屋后,我也回自己的房间,拿起《周易》认真读起来。
不管懂不懂,也不管读起来多生涩,我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念过去,读完七遍,一个上午就过去了,错过了剧组盒饭,于是自己泡了方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