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的园子里,越发显得安静。
耳畔是他轻缓的鼻息,周身笼罩着熟悉的冷梅香。背对着他,她来不及多想,小手自作主张,很是乖巧爬上他搁在她腰间,交叠相扣的手掌上。
才一触及,腰肢瞬时被他勒得更紧。她只闻他呼吸乱了步调,狠狠搂着她,保持着这般亲昵的姿势,仿佛她嵌在他怀里,本该不分彼此。
她只觉早****的小衣,如今贴在他胸膛,后背一片暖烘烘的热气,滚烫得撩人。面颊也变得酡红起来。
“一月不见,可有惦念得慌?”暗哑的嗓音响在耳畔,猝不及防的,被他吻了侧颈。他好像很喜欢她露在襟口外的脖子,总爱顺着啃咬,慢慢便不规矩起来,唇舌挑弄开领口,轻轻****她秀气的锁骨。
分明是他相思难耐,这会儿却迫着她,渴望从她小嘴儿里听到令他顺心顺耳的回应。
她向来不懂如何拒绝他,也没那个胆子。在他跟前,她乖顺惯了,心里也是情愿的。他问想不想,她便迷迷糊糊,强忍着从脖子窜起的酥麻,无骨面人儿似的偎在他胸膛。抬手捉了他手臂,上好的丝帛被她揉在手心。羞答答啄一啄脑袋,略略回首,仰头亲昵蹭蹭他侧脸。
或是分别日久,体会过宫中空乏的寂寞,思慕便被无限放大。她面皮薄,很少主动,此番见了他,大是不同。近处看他潇潇朗朗,清俊的五官,眼神也跟着迷离起来。往昔只觉他待人疏冷,颇有几分高不可攀。可这会儿再瞧,只觉这般却是恰如其分。他有一双沉静内敛的眸子,配上不冷不热的寡淡,已足矣招女子喜欢。
七姑娘不知自个儿这副楚楚姿态如何勾人,只顺从心意,阴晦表达了重逢的欢喜。
却不知,看在他眼中,小丫头粉面桃花,情思萌动,半眯着眼睛,奶猫似的黏糊他,一时把持不住,隐忍太久的念想,喷薄而出。
目色又深又沉,手指挑开她系带,趁她迷糊着,探进小衣里,喟叹着摩挲她滑腻腻,平坦娇软的小腹。
他鼻息粗喘,深埋在她颈窝,舍不得鼻端若有若无,幽幽馥郁香气。高大的身躯全然包裹住她,下颚紧绷,从不知,不过是拥她在怀,竟至从来坚韧的自制,摇摇欲坠,惶然危矣。
“阿瑗。”一声暗哑呼唤,更多却是他无可奈何的隐忍。其间多少克制怜惜,瞧她依旧一副软绵绵伏在他臂弯,予取予求的迷糊样,他闭一闭眼,终是抽出手来,于她真是既爱且恼。
明知他此刻动她不得,她竟如此不加防备,安安心心倚赖他。他被她挑弄得浑身着了火,险些失了自制。而她一副娇喘吁吁,靡靡美态,丝毫未察觉他对她的念想。
“阿瑗,站起身来可好。”捏捏她羞红的脸颊,招呼神思迷离的丫头回神。再这般被她柔若无骨依偎着,难保他还能顾及她,戛然而止。
她杏眼朦胧,被他吻得脑子浆糊似的。怔怔然,眸子雾蒙蒙仰望他,一时半会儿没听得明白。
他晦涩的眸子蓦地一沉,好容易压下去的欲念,又有些蠢蠢欲动。恼她无知无觉,他面上闪过一丝不怀好意。将她掉转过身,捉了她小手,皎皎的面庞上,有几分意味难明的期待。
她还陷在乍见他的欢喜之中,一头又得他温柔相待,此时骤然面对面,望进他沉凝的眸子,这才扑闪着眼睛,渐渐转醒。
怎么他捉了她手腕,不许她动弹?手心搁着硬梆梆的物什,她想也没想,目光追着探看下去。只这么一瞧,但见自个儿白生生的小手,被他摁在玄色金蟒的官袍上。那位置……她脑子轰然作响,“呀”一声惊呼,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仿若被踩了尾巴的猫,小脸红得要滴血,胡乱甩着腕子,一蹦而起。
就知会是如此没出息的反应。他料得极准,满意于她碰触他身子,该有的惊慌失措与瑟瑟难为情。松了她手腕,好脾气执起她小手,适可而止。
他于她早存了心思,此事叫她心底有数也好。他要她,一旦时机恰当,绝不会手下留情,任她温温吞吞与他抵赖。
“明白了?下回再没个顾忌,撩动本世子,阿瑗,不会再饶了你去。”说罢牵了人,顾忌她脚下,缓缓而行。
她呆若木鸡望着他昂藏的背影,像是串了线的木偶,总算领教了被人反咬一口的滋味儿。她还没怪他捉了她小手,碰触他那不雅的地儿,这人怎么这样厚的面皮。
心跳蹦得快要跃出胸膛。被他握着的手心,好似还能记起方才那硕大鼓胀的轮廓。七姑娘轻抚心口,平息心头那点儿被他教坏了的想入非非。
再看他高冠锦袍,衣冠楚楚,一派雍容气度。哪里能与方才浪荡的行径,想到一处去。更不说,他享誉天下,公子玉枢的美名。
正暗自嘀咕说他坏话,不想他突然转身,一副“早看穿了”的架势,笃定道,“阿瑗,背后诋毁,非君子所为。”
七姑娘呐呐,心虚躲闪他注目。多说多错,索性另起话头。
“这院子是何处?您叫周大人领我过来,也不怕外头有人议论?”
他不以为然,揉捏她肉嘟嘟的小手,这许多日子以来心头那点儿怅然若失,终是得了圆满。
“一处早荒废了的宫廷乐坊。无旁人滋扰,心底惦记,等不及寻你来见。”之于此事如何善后,却是只字不提。
她是清楚他脾气的。他既没放在心上,必是早有盘算。他的那些个阴谋诡计,任她再多长几个脑袋,也不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