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靖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瞪着依旧一脸悠闲的子夜,“十九弟,亏你空有着贤王之封,仁爱之名。指着门口你看看那些百姓,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子夜很是配合的目光看向了门外,杨小姐与一众百姓全目光惧怕却又不失好奇的望了进来,“五哥错看本王了,本王也仅是个普通人罢了。
百姓苦,苦之在身,痛之在心。
解百姓之苦,责之在皇上,在你们这些皇子,在朝中众臣。
自当,本王也有责。
所以本王在朝提之一议,明知曲阳有疫,本王接旨无异意的既刻前往。
本王自认,就是与你靖王相比,本王都对得起贤之一字。”
明明很淡很淡的语气,却让靖王又再次的感受到了被重重打耳光的滋味。
的确,在接旨要前往曲阳时,他内心是不愿的。没有人不怕死,他承认,他也一样。同时,他还怪罪着十九弟,因为他不是时间的提意,父皇才会在这种时候,旨意他前往曲阳。
不得不承认,与十九弟一比,他枉为父皇之子,枉为靖王之称!
子夜无视了他懊恼之色,依旧淡声道:“贪官,自古便有。不会因为皇上的圣明而消失,也不会因为你靖王有多爱护子民而灭。
没有一个真正为百姓所想之人不想灭了天下贪官,但凡事讲究一个证据。
本王与五哥打个比方,五哥若是想钓鱼,光有个满是鱼的鱼塘给你够吗?
不够。
你还要有鱼饵,鱼竿,装鱼的桶,最后所钓之鱼才会经过大厨之手烹饪成美味的摆到你面前。”
靖王瞬间冷静了下来,深深看了子夜一眼重新坐下,目光悠远的又看向了门外。
鱼饵,鱼竿,装鱼的桶,变成美味!
灾银是鱼,百姓是饵,贪官是那竿,而这些鱼,入的却是那个钓鱼之人之口。
他明白了,十九弟是告诉他——此事。。。。。。不简单!
子夜放下杯子起来,右手拿着白玉萧,轻敲着左右掌心,朝着门外走去,“五哥,本王累了,想来府中已准备好了你我的休息之处。万事有缓有急,三天而以,咱静等便可。”
靖王反应了过来,对啊,十九弟下令宁屏县令三天内准备好药材,听十九弟这意思,应该是也有准备应急的粮食。
而且二哥此次必会亲自前来曲阳,因十九弟。前往曲阳,二哥必经周南县,也因十九弟!
是他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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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中除了两个小太医外,没有一个现在对贤王不是抱着怨念。
过山道时,贤王下令他们弃了马车。好吧,当时的确危险,可这危险不本也是贤王所带来的,要是他不下令走的小道,他们又岂会要通过那天险之道?
弃了马车,他们自然只能与百姓一样的一同走路。他们又不是那些贱民,干的都是服侍精贵人的大事儿,哪来的体力和那些人一样的一步步走到周南县?
但他们所诉所求没有用,贤王与靖王的护卫,个个就是榆木疙瘩,要是他们走得慢了,那些人连个等都不等,后来还是百姓将他们给轮流着背到了周南县。
本以为到了周南县就可以休息了,毕竟他们一路行来已经用了两个多时辰。但贤王竟然下令让他们马上开始为百姓看诊,一刻不许容缓。
这哪是贤王,这就是阎王。
林副院正是怨念最深的一个,他何曾受过如此的侮辱?
不过还好,快到曲阳城曲阳州主城了,忍忍,再忍忍!
有了林副院正带头,那些御医就是心中再不愿,也不得不跟着去为百姓看诊。他们唯一庆幸的是,周南县的百姓,并非得疫病而变成现在这样,大部分都是饿与冻的,有些虽是有病,但也是饿与冻出来的病。
站在窗口,看着下方来来去去忙碌的众人,靖王都不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
带回来的那些百姓,全加入了救治周南县原百姓当中。有着御医的诊治,虽说现在没有药,但一一将每一个人的病记录在册,等药一到达便可依记录而治。
一切如火如茶的进行着,已经看不到他们刚到时的那无望之城的感觉。
转头看向在桌前吃野菜也吃得津津有味的子夜,靖王的神色有些莫名,“好吃吗?”
虽然他可以接受住这样仅是不漏风的房间,可并不意味着他真的能完全接受这样的生活,至少那看着和草一样的东西,他实难下咽。
“嗯。”仅是点了点头,子夜又塞了一大筷子进嘴里,瘦瘦小小的脸,现在已经快要鼓成了包子。
一个个蠢的,苦菜呀,虽然味道不是很好,就是捞了一下,不过这才是真正的绿色健康食品,换他原来那个年代,这玩艺贵得和黄金都有得一拼。
受了他的影响,而且真心来说,着实是饿。一路行来,虽然带着粮食,但有个前提,得停下来才能煮吧?这一路赶的,若是真停下,大家都忙着休息了,所以几乎吃的全是干粮。
百姓们还好,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好事。
不只不用饿着,而且那些对他们来说普通到了难以下咽的干粮,如油饼啦,馒头什么的,对那些百姓来说都是已经是过上了好日子,全是白面的东西,有些百姓过年都才能吃到。
可对靖王来说,这一路不只是累着的折磨,还有吃食上的折磨。
他虽然在京城不受皇上重视,日子和其它王爷一比算是紧巴巴的,但也是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