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央吉大将军倒也是个性情中人,不说商裔的年纪足以做他的女儿辈,只要能解国家之急,他竟是愿意自降身份和她结为兄妹。这样一个为国为民又耿直的将军,商裔不由把刚才他坚决要杀自己的怒气压了下去。
“禀陛下,央吉大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央吉大将军都放下了姿态,商裔当然要顺着梯子下来,否则就是作死了。调整了一下状态,把口气放软:“纳尔金如今最大的问题并不是战争,只要不主动出战,元唐应该不会明知纳尔金困兽犹斗,还自己送上门挑衅。”
这话虽然难听,但的确是这个道理,轩辕玺和央吉大将军就算感觉难堪,也不得不点了点头。
“如今倒不如趁着大军压境,向元唐提出贷款的要求,即可得到过冬和重建的资金,又能让纳尔金有喘息和继续生存下去的时间。”
“贷款?”央吉大将军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东西?”
“你的意思是让我纳尔金向元唐借贷,然后等休养生息之后,加付利息还给元唐?”轩辕玺在元唐京城研究过柜坊,倒是对商裔的话理解的比较快。
商裔赞赏的看了轩辕玺一眼:“陛下说得非常正确。商裔如今苦恼的是,一这笔借贷数额巨大,纳尔金是否有足够的诚意,让元唐接受贷款给你们;二拿到这笔贷款之后,纳尔金是否能在规定期限内,归还这比贷款。如果这两个问题无法解决,那么两国之间的战争只是迟早的问题。”
“不可能!”央吉大将军略一思索,出口打断她:“元唐如今占尽优势,何况这次是我国先挑起事端,元唐对我们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就算我大军压境,也不可能让他们拿出这样一笔巨额来援助我国。”
轩辕玺非常认同央吉大将军的意见,但见商裔不慌不忙,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脸:“央吉大将军所想乃是实情,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这其二怎么讲?”轩辕玺见她老神在在的样子,不由好笑。
这天大的国家大事,如今竟被这一个小小的女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两个泱泱大国都要靠她来解除国家危机,不由让他们这些自诩掌控天下大事,为国为民的男子汉们汗颜。
“这其二,是因为陛下和央吉大将军对这柜坊知之不详。这柜坊本质是以盈利为目的,如今元唐柜坊将天下存银收归己用,是要付出元唐后几年税收作为还本付息的代价。”商裔见她们两个听得聚精会神,也就不藏巧卖乖:“如果现在中止战争,而元唐柜坊所集之银数额巨大,没有了因为战争而借贷出去的必要,那么这些存银带来的巨额利息,就会成为其国库负担。”
央吉大将军还在一旁掰着指头皱着眉头的左思右想,轩辕玺听罢却是觉得心头拨开云雾清明一片:“所以说,如若战争未起并突然中止,那么元唐必然需要找到这笔资金的去处,以求得盈利来让国家经济不受损失?”
商裔点头称是:“而且纳尔金如今民贫地瘠,不说强攻带来的得不偿失,就是打下了纳尔金,反倒要背上重建草原的重负,再加上原本借款打仗的利息付出。”看着央吉大将军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莞尔一笑:“这账,恐怕不用央吉大将军掰手指,就是元唐皇帝也会算得头疼。”
听她口称元唐皇帝而不是吾皇,轩辕玺心里一动,转而大笑一声:“好!商小姐果然心思聪慧,果真如此,朕就代这纳尔金万千百姓多谢您了。”
央吉大将军见轩辕玺大笑连连,觉得商裔的办法应该还是靠谱的,不由也放开了眉头:“商小姐,是我央吉鲁莽,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我纳尔金可怜的百姓面上,为我国多多出力才好。”说着,竟是不顾身份给商裔弯腰作了一揖。
商裔连忙侧身避过,虚扶一手,嫣然一笑:“央吉大将军客气,商裔这也是被大将军的威武,才吓出来的办法。”
“哈哈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央吉大将军知道她打趣自己,丝毫不以为意,反倒是觉得商裔不矫揉造作,甚是对自己胃口。
央吉大将军这样豪爽,倒是让商裔觉得自己有点睚眦必报的小心眼,但这方法是否可行,还是要提醒一下。
商裔严肃的向轩辕玺行了一礼:“陛下,只是商裔所提之顾虑,恐怕还要酌情细细思量才好。”
轩辕玺知道她这顾虑极为重要,也是成败关键。就算商裔不提醒,他也是要召集众臣好好商议,才能真正对商裔的方法评作出估,并商订出最可行的方案。倒是商裔这恃才不自傲,处事严谨谨慎,举止又不卑不亢大方得体,让他不免心生感叹,如此才华出众的女子竟是别国所有,未免遗憾。
“商小姐尽管放心,朕自会慎重为之。”轩辕玺重重点头:“日后还需商小姐为朕分忧解难。”
这事到这里也算是告一段落,至于纳尔金上下怎么去达成,不容商裔置喙,商裔也不想多加参与。毕竟自己父母亲身在元唐,真要参与其中,恐怕就变成了通敌卖国,到时不说自己,就是商府上下都会成为元唐皇帝的刀下鬼。
想着没自己什么事了,商裔正想告辞,央吉大将军不愿意了:“商小姐为我汗王出谋划策,怎么说都是对我纳尔金有恩。他日事成,就是我央吉的好妹子。今日我央吉做东,先请妹子赏个脸,去我家吃个饭见见我夫人和儿女,省的以后这帮小崽子见了你没大没小。”说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