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她换了个姿势，示意白依依继续说下去。
“可是一百万对我这种穷惯了的人来观的数目。你动动手指头就能得到的东西，我可能打拼一辈子都得不到，这些都与自尊心或尊严无关，有钱人和穷人之间的鸿沟，是很难跨越的。”
她原本以为宁少庭应该是理解她的，但在买房这件事上，他也犯了和凌月一样的错误。
宁世志的做法让她意识到，就算有一天她真的成为了一名享誉国内外的设计师，她也改变不了和宁少庭有差距这个事实。
换句话说，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拼搏，只要出身不好，那她就没有站在宁少庭身边的资格。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白依依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五官纠结成一团的凌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大概可以理解。”凌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闪过了一丝愧疚之色，“是我没考虑到你的心情。”
“但你的出发点是好的。”
“是吗？”
白依依十分肯定，“是的。”
“那你应该也是这么看待宁少庭的吧？”凌月问了个令她猝不及防的问题。
说是的，但她其实也挺双重标准的，因为她没办法将宁少庭看得那么单纯，说不是，那凌月估计还会缠着她继续问下去……
最后，白依依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的，虽然他有时做事很鲁莽，根本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比方说呢？”
白依依翻了个白眼，随即推开她的手，一脸怀疑地盯着她看，“凌月，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宁少庭派来的卧底？”
凌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脑洞真大！宁少庭又没给我好处，我为什么要替他做事？”
“他不是承诺过会给你好处的吗？”
“额……”凌月闪烁其词，“那只是承诺，相当于空口支票，我没必要为了那点不确定的利益而帮他在你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白依依半信半疑地瞥了她一眼，“可我总觉得……”
“那是你的错觉！错觉！依依，相信我，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宁少庭如果真的是个不靠谱的男人，那我第一个站出来替你主持公道！”
“怎么主持？你会赞成我和他离婚吗？”
“什么！”凌月从沙发上弹起来，脸上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白依依，你怎么会想到要和他离婚？当初是谁说不管发生事都不会轻易放弃的？难道你被宁世志那个老家伙威胁了？”
白依依摇了摇头，“他没威胁我。”
实际上，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宁世志就没再找过她的麻烦了。
“那你为什么突然变卦了？”
“你就直接回答我刚才提出的那个问题。”
凌月重新坐下来，双手交叉横放在胸前，傲慢地抬起了下巴，“所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这件事我肯定是不支持你的。”
白依依边说边观察着她的脸色，“但我发现，宁少庭其实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你是怎么发现的？”
她把医院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听她说完之后，凌月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你没听他解释吗？”
“我只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那也不一定，要知道，杨南音也是个很有城府的女人，这一切说不定都是她算准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