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秦素烟手中的药碗掉在了地上。
蕊姬佯装紧张地问道:“此话当真?你可不能瞎说呀!”
福未道:“奴才怎敢拿龙胎开玩笑?娘娘不信,大可去雍华殿看看。”
秦素烟则二话不说,拿起了外衣,然后急急地跑了出去。
蕊姬提裙跟在后头,叫道:“姐姐,慢点!腿上的伤还没好呢!”
秦素烟顾不得腿上的疼痛,一路狂奔,跑进了雍华殿内。
此时雍华殿已经乱作了一团,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已经来到了这里,一个太医在给床上昏迷的程馨儿打着金针,旁边还有张太医在帮着程馨儿诊脉,角落里还站着四五个太医讨论该如何保住程馨儿的性命。
许太医道:“这前两天我还把过脉,这胎儿一点问题没有啊。怎么今天都成这样了?这不明不白地落胎也就罢了,还出了那么多血,这次就算保住了性命也是元气大损啊!”
另外一个太医道:“先别说那么多,现在保不保得住性命都是一个问题啊。”
“行了行了,我刚刚想了个法子,你们听听,就是……”
里面太医们焦头烂额地讨论着,外头,凌无绝,程青澜和柳音都在正殿里候着。
秦素烟跑了进去:“参见陛下,皇后。”
“起来吧。”
秦素烟问道:“陛下,现在馨儿怎么样了?”
凌无绝此时心急如焚,他背着手,焦急地在正殿内来回走动着,他道:“朕的孩子没了!没了!”
程青澜道:“臣妾知道陛下伤心,陛下可别气坏了身子,先坐下,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凌无绝一屁股坐了下来,猛灌了一杯茶下去,然后摔掉了杯子:“呸,冷的!怎么连好茶也不给朕准备,来人,沏壶茶来!”
此时雍华殿的下人们都在忙着程馨儿的事情,自然顾不上这些事情,但如今凌无绝开了口,他们也不敢不听,只好暂且放下手下的事情,替凌无绝沏茶。
常恒心系程馨儿,恨不得此时能飞进内殿里,替她承受这样的苦痛,他见凌无绝在如此关头,还把自己放在了第一位,忍不住怒道:“陛下,雍华殿里的人都在忙着救容安夫人的性命,自然顾不到这等琐事了。”
凌无绝火气也很大:“这哪里有你这个奴才说话的份?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天凌国,朕才是皇帝,是最尊贵之人吗?来人,快给朕沏茶!”
常恒暗自握紧了拳头,他本就和凌无绝积怨已深,但此时碍于身份,不得与他动手,于是他愤恨地看着他,心道:狗皇帝,口口声声爱馨儿,却从不懂得怜爱她,枉费她在你身下委屈那么久!若是今日馨儿真的死了,我以后要让你偿命!
凌无绝将茶杯扔到了常恒的身上:“瞪着朕做什么?反了你了!”
程青澜立刻跪了下去:“陛下,别和他一个奴才计较,现在馨儿能不能活下来才是头等大事。”
秦素烟在常恒旁边道:“快,下去吧。”
常恒收回了眼神:“奴才告退。”
凌无绝拿出扇子,使劲地扇着风:“这都什么事情?”
秦素烟走上了前:“陛下,请准许臣妾进去看看太医们救治得怎么样了。”
凌无绝点了点头:“去吧,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来告诉朕。”
“是。”
秦素烟走进了内殿,便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她问紫苏道:“容安夫人还在流血吗?”
紫苏一脸愁容:“正是呢,娘娘这血也不知道怎么了,止也止不住,恐怕今日……”
秦素烟安慰了紫苏道:“别哭别哭,你家主子还有一丝气息呢,说不定还有转机。”
秦素烟走到了程馨儿的床边,问道:“张太医,容安夫人如何了?”
张太医回过头,看到了秦素烟,脸色一僵,随后支支吾吾道:“回娘娘的话,不太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太医可否出来说?”
张太医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走了出来,他看到秦素烟叹了一口气:“娘娘,我们去那边说。”
秦素烟跟着张太医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问道:“怎么了?张太医,是不是情况很严重啊?”
张太医捋了捋胡子:“娘娘就别跟臣装糊涂了,这容安夫人会变成这样,娘娘心里应该有数。”
秦素烟有些奇怪:“太医何出此言?”
张太医道:“今儿个臣给娘娘开了个方子,旨在为娘娘消肿,顺便活血通淤一番,娘娘可还记得?”
“记得,本宫方才还在用呢。”
“臣看过容安夫人之前的脉案,非常的健康,是万万不可能今日出现大出血滑胎的症状的。臣方才把过脉,可以确定,容安夫人应该是用了大量的活血破淤之物,才会如此的。”
秦素烟听懂了张太医的意思:“你是说,她是用了本宫的药了?”
张太医点了点头:“娘娘,臣愚钝,不敢参与后宫争斗,容安夫人怎么会用了娘娘的药臣不知,也不想知道。若是娘娘想让臣隐瞒,臣可以答应,但是太医院里的太医都是医术精湛之人,臣能得出这个结论,他们也可以。所以,娘娘此事估计是纸包不住火了。”
秦素烟道:“张太医,你可不能乱说话,这件事本宫完全不知,跟本宫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算不是娘娘做的手脚,也有可能是别人想要栽赃嫁祸给娘娘。但再怎么说,此事,臣都无能为力,没有办法帮到娘娘了。娘娘好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