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来了精神,问我是什么邪神。
看他这副要流口水的样子,我暗暗后悔,我说:“陈皮。我帮你是帮你,这件事完事之后,你要戒赌,听见没有?”
“行啊,你说啥是啥。”陈皮道:“我只要挣出彩礼钱就行,把彩礼往老李头桌子上一拍,直接把翠翠领走,然后我就好好过日子。”
我点点头:“这个邪神是中国神,比你那个东南亚小鬼要安全可靠的多。我记得书里记载过,只要我们供奉的时候虔诚小心些,应该不会有问题。”
“到底是啥啊。”陈皮着急地问。
解铃给我的书就在里面兜揣着,时不时拿出来看,这些日子书角都卷了。我拿出书,翻到一页递给陈皮。陈皮接过去看,一看就笑了:“三儿。你开我心呢。”
我沉下脸:“不信拉到,我还担着风险呢。”
“别,别,我错了。”陈皮赶紧告饶。
也难怪他这个态度,这页书上画了一幅肖像,上面是个憨态可掬的猪头。它穿着破衣烂衫,袒胸露怀,手里抱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这幅画的下面,用繁体字做的标记,写着三个字:猪哥神。
“这不就是猪八戒吗?难道你要请的邪神就是它?”陈皮说。
我看看书说:“这你可说错了,这是猪八戒也不是猪八戒。所谓的猪哥神,是天蓬元帅还没有成为真神之前的灵。你赌博本来就属于捞偏门,属于偏门八大行业之一,绝对不能请正神。正神一是不能保佑这种偏门;二是还觉得你这是侮辱他。更麻烦。可找些乱七八糟的小鬼,咱又不放心,这猪哥神好,看着大腹便便,笑容可掬的,还是咱本乡本土的神。小心供奉,应该没问题。”
陈皮摩拳擦掌:“行,行,就他了。你还别说,我跟猪有缘。前些年我家养的一些猪,个顶个肥。都是我的财神,过年一卖,那钱挣得老鼻子了。”
我笑骂:“你就是头猪。”
陈皮把我劝动了,乐的喜笑颜开,我骂他他也不回嘴。
“这猪哥神怎么请呢?”他问。
我想想说:“这事我也不怎么在行,得请教个高人。”
我认识不少法术中人,尤其八家将,这些人能耐是大,但要知道我来捞偏门,能骂死我。还是不要触这个霉头,我已经想到一个人选,他一定行。
医院没什么事,我们和陈皮的父母说了几句。就告辞出来。我叫上陈皮一起去找这位高人。
我们来到城乡结合部一栋住宅楼的四楼,我有点拿不准这个人现在还是不是住在这里。犹豫一下,敲了敲门,半晌没有声音。我对陈皮说,看样子不在家。
陈皮无比失望。
这时门突然开了一条缝,里面黑森森的,一张脸贴在缝隙上问:“谁?”
“陈玉珍!”我说。
门开了,里面站着一个满脸疙瘩肉奇丑无比的中年男人,正是陈玉珍。
我有日子没见到他了。陈玉珍师傅是从台湾过来的,一身的法术,可他吃的是偏门的饭,曾经帮助黄丽搞过茅山和合术,替女子惩戒负心男人(相关故事记述在《胎》里)。这老小子后来还贪图我的肉身,结果让八家将里的东北小雪一顿收拾,现在老实多了。
细细说来,他还欠我个人情,论起捞偏门的法术,这老小子是一顶一的行家,谁也没他门清。
陈玉珍看见我来了,像是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矛盾,笑呵呵说:“小罗!你可是稀客,来,来。”
他十分热情把我和陈皮领进家里。
我左右打量,家里的布置还和以前一样,古香古色的,就是显得非常冷清,我问:“没客户在你这?”
“嗨,别提了,”陈玉珍说:“我已经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这座城市,深圳那边有师弟让我过去。还是南方思想开放,好混一些。你们圈子里的人都是高人啊,都是正人君子,连条活路都不留给人家。”
他像个小孩一样抱怨。
“我是混不下去了,八家将盯贼一样盯着我,都没法出去宣传,最近生意越来越惨淡。小罗,你可是贵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说!冲着咱们的交情,我一定办妥。”陈玉珍拍胸脯。
我挠头:“这个话不知怎么讲,有点难以张口。”
陈玉珍多精明一个人,看看我又打量打量陈皮,低声说:“是不是和这个人有关。”
我点点头。
陈玉珍说:“咱们之间你有什么就说吧,我相信小罗是有分寸的人。当然,如果要求太过分,大不了我就不接这单生意。”
“是这样,”我说:“我这位朋友想到赌场玩两手,捞点外快,不知道你这有没有什么法术……”
“唔,唔,”陈玉珍点头:“就这么个事啊。好办!我在台湾做的多了。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陈皮对他有些反感,陈玉珍长得实在太丑太凶,给人第一印象很不好。陈皮谨慎地说:“免贵姓陈。”
“哦,原来是本家啊。”陈玉珍说:“这样吧小陈,我画一道符咒给你们,开赌之前烧了泡水喝,我管保你开市大利,大赚特赚。”
“你这符能保多长时间?”我问。
“一个时辰之内有效。”陈玉珍自信满满地说。
我们对视一眼,摇摇头。
陈玉珍狐疑:“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有没有一劳永逸的。”我说。
我之所以没提猪哥神,是想看看这个捞偏门的法师还有没有更好的法子。陈玉珍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