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有种预感,要出事。
我考虑一下,让二龙还留在这里继续寻找。我马上赶过去。鲁大刚如果被堵在家里,不知会发生什么。
我从别墅小区出来,好不容易在街边拦了辆车,抓紧时间,一路狂奔,就算这样,到了孟洪波家的小区也花费将近二十分钟。刚上车的时候我还特急,可到了目的地,反而镇定下来,过去这么长时间该出什么事已经出了,着急也没用。
我走进楼,来到三楼。楼洞里静悄悄的,我小心翼翼贴在房门前听了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下一步该怎么办?我想了想,现在还不能给鲁大刚打电话,一旦他藏在里面,电话一响岂不是暴露了。我又没有他的本事,能顺着阳台翻进去,现在左右没有办法。
我趴在门口又听听,可能是隔音很好,什么也听不到。
我在门口转悠了两圈,一咬牙,上去“哐哐”敲门。如果鲁大刚在里面无法脱身,我在外面敲门最起码能吸引梁燕的注意。
一想到梁燕,我就毛骨悚然。她是孟洪波的妈妈,本来患晚期癌症已经死了,可孟洪波和他女朋友黄小凡。不知从哪学了一套能够招魂的古怪仪式,居然让他妈死而复生,变成了一种阴森至极的活死人。
我心怦怦乱跳。时间不长。里面拖鞋声渐响,来到门口,然后是拨弄把手的声音。
门开了半条缝,梁燕的半张脸露出来,她狐疑地看我。一想到她曾经已经死过,我两条腿就控制不住地颤抖,磕磕巴巴说:“阿姨……”
“你是不是有病?”梁燕两只眼睛特别浑浊,整张脸充满了阴森的戾气。(
我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呵斥,尴尬笑笑。
“疯子,”她狠狠骂我:“滚蛋!小流氓,再敲我家门,我把你裤裆里的玩意拿刀割下来。”
她恶毒的话,配上恶狠狠的眼神,我汗如雨下。被她骂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就要关门,我顺着门缝往里张望了一眼,屋子里黑森森的,什么都看不到。鲁大刚这小子到底脱没脱身?
我情不自禁说了一声:“阿姨,你知不知道黄小凡去哪了?”
“什么黄小凡?”她疑惑地看我。
“你儿子不是孟洪波吗,黄小凡是孟洪波的女朋友。”我说。
“你找她干什么?那就是烂货、臭婊子,你找个婊子干什么?难道你想玩她?你不怕沾一身脏病?”梁燕不停地咒骂。
这人说话太恶毒。不知道她生前就是这样,还是还魂后性情大变的。此时的梁燕就像个心理扭曲的变态者。
我讪讪笑:“不在就算了,我走了。”
鲁大刚,哥哥只能帮到这了,我觉得是尽力了。
我刚要走,梁燕忽然说:“你不是找我儿子吗?他回来了,进来吧。”
我看着她,心下狐疑:“孟洪波回来了?”
“是啊,就在里面,难道你不认识他?”梁燕反过来质问我。
我挠挠头皮,真想转身就走,此时气氛实在是诡异压抑。梁燕隔着门缝,看着我,呲着一嘴的黄牙,突然咯咯笑,声音很像树林里的猫头鹰。
孟洪波不是在精神病医院吗?他怎么回来的,难道梁燕在撒谎。
这一瞬间,我考虑了很多问题,决定进去看看。就算梁燕古怪,死尸转魂,她毕竟是个五六十岁的中年妇女。我一个大小伙子,血气方刚的,真要和她撕逼起来,不至于落到下风吧。
草了,怕个鸟,我还就不信了。
最关键的是,我想了解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想探究真相就要深入虎穴。
梁燕把门敞开。还没进去,就闻到里面一股刺鼻的味道,又腥又臭。梁燕那模样就像七八十岁的老妪,关节僵硬,身材佝偻。她一脸的诡笑,慢慢让开身位,让我进去。
我擦擦鼻子,正要走进房门,这时二龙来了电话。在电话里我简短和他说明一下情况,二龙告诉我,在别墅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马上赶过来和我汇合。
挂了电话,我心里稍安,最起码还有个强援一会儿就到,踏实了不少。
我走进门里,梁燕颤巍巍地把门关上。我暗暗宽慰自己,这个女人看这样子行将就木,走路都颤,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走过玄关,顺着走廊往里屋去,来到稍小的卧室前,我往里看了看,杂乱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旁边是大房间,我正要往那里走,突然脑后恶风不善,还没来得及反应,头部剧痛,像是被卡车撞过,下一秒钟,眼前一片漆黑,晕了过去。
模模糊糊再醒来时,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勉强睁开眼,眼前模模糊糊的。我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被绳子牢牢地捆住。
耳边响起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念经。我努力地再次睁大眼,这才看清眼前的场景。
我在那间比较大的房间里,床铺、缝纫机、写字台都被清理,空出一大片的地方。地上插着一圈蜡烛。虽然是大白天,可屋里特别阴森,蜡烛的火光幽幽燃烧着,更增添了几分恐怖气氛。
在蜡烛阵中间的地面上,画了一横一竖两个交叉的大眼睛。眼睛图案的正中,躺着一个人。借着微弱的光线,我认出来,正是黄小凡。
此时的黄小凡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身体僵硬,我仔细观察一下,她的胸口和鼻子都没有动,说明根本没有呼吸。
我曾经见过,黄小凡的阴魂附着在孟洪波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