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拜入逍遥门多少年头了?”
“七年。”
“在那之前呢?”
“师弟,注意看棋。”
“挫劣。”
“呵。”
玄甄小饮清茗,淡道:“师兄不是沧州人吧?”
何冲凛眉,方捏住白子的手一滞。
见状,玄甄收眼,低眉看着棋盘道:“看来确实不是了。”
静默片刻,何冲一笑。
白子落,眼微抬,缄默之人开口道:“师弟是怎样想的?”
黑子应声而下,玄甄淡笑:“师兄所问是哪一方面。是指愚下对师兄身份的想法,还是……”
话一顿,言者提杯小茗,唇杯相离时才继续道:“因何有此说法?”
话甫落,顿起诡谲气氛。
何冲蹙眉,默然无言。
三息过后,何冲淡笑而言:“师弟伶牙俐齿,做师兄的,自愧不如。不过嘛……”
边说着,他伸手提起白子,点落宫格。
哒……
“至于去了解师弟如何想的,其实对我本人来说也没多大意义。而对于我的身份,日后,自会有机会让众人通明。况且……”
何冲一笑沉眸,双手拂袖,托起茶杯小酌,继续道:“就论现在,对于师弟的出身,我们也只是会在背后推敲,亦不会直面逼问与你。”
“换句话来说,这样的频繁错综,才是逍遥门散漫的门规下隐藏的乐趣吧。”
“师兄我……可是在逍遥门中已生活了七年啊!”
玄甄低眉,面色平静,似在沉思。
半晌,倏然一声淡笑:“哈……”
提子微抛,坠至棋盘之中,脆响之下,玄甄抬头看向何冲双眼。
黄昏下的余晖照耀,虽是色彩稍暗,但清澈可见。
端坐,玄甄躬身作揖:“是师弟失礼了。冒犯之处,还望师兄海涵。”
“多虑了,我并无怪罪于你。”何冲淡然坠子,道:“比起这种小事,师弟对于论武,就没有期待么?以师弟能为,若是积极进取,足以扬名沧南。”
玄甄起身斟茶,回道:“羽翼未满而过早地锋芒毕露,怕是嫌命太久。愚下不过处世十余年,入世半载不足,甚为贪恋红尘。”
“呵……”何冲不置可否,揶揄道:“贪恋红尘的做法就是韬光养晦么?”
提子落子,玄甄一笑置之。
“如若是早一时,兴许愚下想法确乎如此。”微微偏头,看向黄昏晚霞,玄甄轻念:“但眼看当下,吾心有变。”
“抛却峰主之命,就算为了回应门主的期待,灵虚论武之上,愚下也会适时出手。”
再者,师尊放我离谷,也绝不会希望我成为井底之蛙……
应景有感,何冲剑眉轻蹙,目光追随流连。
……
与此同时。
[封灵城·穆府·正院]
胤无伤目光轻觑了一眼东厢房的位置,自嘲一笑:“真是……留在这,还不如去听曲儿……”
自觉兴致索然,后背离开木柱,胤无伤迈步向外走去。
……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城中风月楼,不多时已是莺莺燕燕,歌喉婉转。
一有梨园戏子,插科打诨。
二有风尘艺伎,笙歌鼎沸。
俗世百姓,加上百宗弟子,以及江湖游客齐聚一地,热火朝天。
楼内楼外,人欢马叫,热闹非凡。
今夜,封灵城内,注定花红柳绿,灯火通明。
……
翌日。
未时。
[灵虚山]
台下,论武如火如荼得进行着。
台上,大半人士精神萎靡。
逍遥门处,林羽眉头紧蹙,面色不佳。
“还很难受吗?”唐雨柔心疼地抚摸着林羽后脊,埋怨道:“昨晚都劝你了,让你别与郑师兄拼,偏要硬撑。”
“哈……”林羽苦笑,歉意地看了眼身旁少女,无奈道:“男人嘛,不能不行啊……”
唐雨柔柳眉倒竖:“这有什么行不行的?!”
郑魁憋笑,在旁小声地落井下石:“丢人……”
唐雨柔瞬间杏眼圆睁,怒视前者:“你还敢说?!”
郑魁困窘,众人啼笑皆非。
林羽哭笑不得,抬手一揉少女发梢,一切尽在不言中。
后座,棠无欲睡眼惺忪,揉了揉眼。
见状,何冲淡笑:“看来昨晚玩的挺尽兴啊,师弟睡了三两时辰,还未清醒?”
棠无欲又揉了揉脸,叹道:“喝多了,犯头晕。”
玄甄一笑,道:“棠兄酒量应该不差,郑师兄都没事,你怎会头晕?”
“啧,郑师兄?他……嘶!”想起某事,棠无欲头又疼得直皱眉头,不屑道:“喝到半时,那家伙偷偷地以水代酒,不停地灌我们。”
不远处,听得议论得郑魁老脸一红,其他人纷纷借机嘲弄。
以杨烈云最为激烈挑衅,郑魁顿时与前者相争,两人逐渐面红耳赤。
何冲先是愕然,空想画面,旋即笑道:“哈哈哈……原来郑师兄也会耍小手段,倒是真没想到。”
玄甄白了一眼棠无欲,无语吐槽:“某人学到了,愚下以后也该注意了……”
棠无欲无辜黑脸:“……”
但仔细一想,他又觉得似乎有点道理,心中不禁思绪翩翩,面上渐笑。
何冲猛地打了个激灵,不寒而栗。
……
“此战,云岚宗云山对阵浮山掌派骆正恩,开始。”
“此战,浮山掌派骆正恩胜!”
“此战,浮山掌派骆正恩对阵龙虎堂琥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