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剡城]
剡城内,人声鼎沸。
“嘿,听说了吗,这次咱们剡城可是来了大人物!”
“什么大人物,不就是仙门来挑人吗?”
“呔,一听就知道你这猢狲不了解当今天下名门。这次来我们剡城的,可是有云阳学宫。云阳学宫是沧州界内闻名的超级门派,这名儿,你总该听说过吧?”
“嗯……这名儿、这名儿一听就觉得厉害!”
“……”
与此同时,一名身着浅蓝色衣衫的清秀青年,匀步避过路上嘈杂的人流,走向剡城中心的广场。
……
彼地。
偌大的广场中央,平静地站着九队人马。
在这群人的三十丈外,则是拥堵着无数剡城人士,皆以迫切的目光盯着广场中的人。
时间不息,人流愈聚愈多,不多时巳时已至。
恰时,九队人马中,一队身着云绣黄袍的宗门弟子内,站在最前方的一名俊秀男子微微睁眼,冷淡道:“时辰到了。诸位,无事的话,可否开始了?”
闻言,其他八队的领头弟子面面相觑,很快,有几家已是对这名男子抱拳道:“尽听云阳师兄引领。”
“嗯。”
男子满意地点点头,虚视一遭,随后面向前方,朗笑一声,道:“让诸多乡亲久侯了。现在,还请诸位稍加噤声,在下有话一说。”
男子一发话,本是附耳议论的剡城各人突然热烈起来,纷纷叫嚷着。
“咦,要开始了吗?大仙,选我呐,大仙!选我!”
“哎哟,别挤啊!大仙让我们安静呢。”
“哇哈哈哈哈,我李牛天,日后也能飞天入地,长生不死啦!”
“……”
见人群中出现躁动,更有甚者想冲入结界闯到自己身前,男子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滞,露出不耐之色。
下一刻,他眼眸微闭,面色阴沉。
“嗬……”
冷哼一声,男子的沉眸猛地睁开,然后冰冷地重吐出两字:“聒噪!”
呼——
两字一落,顿起一道冷风卷向四周,吹得那些正兴奋着的剡城中人皆是神情一滞,惊惧地看向那名男子。
就在方才,他们自觉进入了千年冰窖一般,冰寒无比。可此刻分明不过初秋,哪来的冰凉之意?
嘶……这就是仙人呐!对!只有仙人……只有仙人才会使这鬼神般的手段!!
他们不敢再闹腾,老老实实得,兢兢战战得,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以狂热的目光看向宗门弟子。
呵,愚民。
感受到如数目光,男子不屑一笑,恣意道:“真是一个非常不快的开端呐?不过嘛……我不介意,这倒是省了我不少口舌。呵,那么在座的,但凡是岁数过了十六的,就先请自行离开吧。”
话甫落,四众皆惊。
瞬时,有人喊道:“怎么会?!大仙,不是十八之龄吗?莫不是你道错了……”
“嗬!”
男子嗤笑,揶揄道:“十八?你等认为,我云阳学宫是那种随便何人都能进的吗?”
说罢,他用目光轻瞥了一眼周遭的其他宗门弟子,见之中有人目光虚闪,亦或双拳紧攥,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莫名的快意。
一时间,站在他身后的云阳学宫弟子神色皆是变得傲然起来。相比其他几宗弟子的神情黯然,凡夫俗子间早就已是哀鸿一片。
“戚,狗仗人势。”
一道不大不小的嘲讽声响起,九队宗门弟子纷纷变色。
距离云阳学宫弟子最近的一队身着青衫蓝袍的弟子面色一冷,见四周目光袭来,却硬着头皮挪动位置,挡在了方才出口冒犯的弟子身前。
不过,这一动作自是让诸多弟子的目光落在被藏在蓝袍弟子后面的肇事者身上。
那是一名耳鬓处系有束发,长相恬美且气质不俗的蓝发少女。
就在众人正猜测少女身份之时,俊秀男子已是走到那群蓝袍弟子身前,面带浅笑,淡漠道:“逍遥门的各位,还望给谢某一个解释。”
众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剡城之人,并未听到那声嘲讽,便不明白原本在主持招收弟子事宜的领事仙人为何突然朝一旁的宗门仙人走去。
而且,气氛似乎是变得有些诡谲了起来。
但无论是他们亦或是其它七宗的弟子,皆是选择了观望。
就在谢姓男子欲再上前一步时,一只手拦在了他的身前。
“欸,谢兄,息怒、息怒。”
“啧!”谢姓男子看着拦住他的人,面色渐沉,不愉道:“你是逍遥门此番剡城的负责人?”
“是,在下何冲。”那人和善一笑,收回手,抱歉道:“方才之事,实乃在下疏于管教,还望谢兄看在今日乃我沧州七年一度的大事,多多海涵,莫与小子计较。”
“海涵?”谢姓男子瞄了一眼被护在人群中,正气呼呼地嘟着嘴的少女,嘴角不禁升起了一抹弧度,道:“可以,让冲撞于我的人到我跟前,道一声‘师兄,我错了’,再鞠个躬,谢某便宽恕了她这一次。”
“这……”
何冲面露难色,皱眉看着男子。
“呵,不可以,是吗?”后者见此,顿时冷笑出声,眼中燃起一道邪火,他怒然一喝:“那好!今日,我谢生自是会好生瞧瞧,你逍遥门有何能耐辱我为狗!!”
见谢生突然发难,何冲面色难堪地后退一步,忍着心中欲也升起的怒火,道:“谢兄,你当真要如此咄咄逼人么?”
“戚,何师兄,何必与这家伙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