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富多彩的农场生活令黛茜快乐。
她在繁华的纽约住惯了,家里大人玩科技,还是个有钱的,也算见过世面的宝宝,却完全不知道还有另外一种生活,就算没有人工智能、不花钱也能过得很惬意。
“不花钱?”托尔狐疑。
这个农场寸土寸金,还有大房子,还有花园,还有人工瀑布,还有昂贵的欧洲矮马,全是要花钱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小的今天一整天就没有停过脚步,连午觉也不肯睡,在外头跟着阿瑟疯玩,快活得要长出小翅膀飞起来。
小矮马不仅可以摸,还可以骑。
十四个月大的孩子骑马是早了些,少不得要做父亲的扶着,把手上抱着的圆滚滚奶球放到安置好的红色马鞍上,让马随便走几步,过过干瘾而已,这样也能让黛茜一双眼乐出小月牙,小胖腿夹着马鞍,橡皮糖一样不肯下。
最终还是被冷酷无情老父亲剥了下来。
她没来得及撒娇,一扭脸看见阿瑟篮子要去摘菜,急吼吼地就跟在后头,走两步路,发现身旁少了人影,不辞辛苦地折返回来,小手牵了托尼的一根手指,要一起走。
“没有人关怀我,是吗?”托尔问,不甘寂寞地将锤子在手里一颠一颠。
菜园在羊驼圈的后头,沿着一条长长的小路走,看见用围栏隔起来的一大片就是。
阿瑟很享受自给自足的生活,只是偶尔动物跑进来偷吃很烦人。因为静心栽培,种出来的蔬菜鲜嫩可爱。
“你今晚想吃什么?”阿瑟蹲在地上,对同样蹲在地上的小小一团的黛茜道。
黛茜对藤上红通通沉甸甸的西红柿垂涎三尺,看得眼睛也不眨,听见说话,很聪明地用手指一指。
“是西红柿。”阿瑟起身摘了一颗,“晚上给你做汤。”
黛茜得了一个小小的篮子,她把西红柿放在里面。
后来阿瑟还替她摘下一个小南瓜,也放进篮子。
托尼站在围栏外,瞧着还没西红柿藤高的女儿努力拉扯收获满满的篮子,一步一个脚印,拔河一样倾斜了小身子,行进得老婆婆一样。
坐享其成的老父亲这时候还是袖手旁观。
篮子很重,阿瑟本以为黛茜拖不走,不想这小胳膊小腿的,脸蛋鼓着劲儿,竟真让她拖行了一段距离。
越拖越轻松的样子。最后她都能直立着用手拉篮子走,一口气也不喘,唯独因为兴奋而呼呼作声。
真了不得。
黛茜想让爸爸看看她的南瓜和西红柿。
眼看篮子已经出了围栏,高大的老父亲就在跟前,却不知地上什么东西一绊,没绊着人,绊倒篮子,红的番茄黄的南瓜,骨碌碌全滚了出来,顺着下边的斜坡越滚越远。
见者伤心,听者落泪。
“……”连托尼也有些许动容。
他大概是做了准备,要在女儿过来的时候弯腰替她拿篮子,不想临到头来这么一出。
再看黛茜,小手抓不住,目送蔬菜远去,面露茫然,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莫名地很搞笑。
老父亲以手握拳贴在唇畔咳了一下。
他低头望过去时小雏菊正好抬头望过来,摊开小手,颇为无助。
黛茜还以为爸爸会过来帮着下坡去捡拾,不想他站在原地看她,越看表情越奇怪,肩膀渐渐抖动起来。
托尼终究没有忍住,转过身去放声大笑。
统共才在西雅图住了三天。
离开农场前的一个晚上,晚餐格外丰盛,把团子喂得饱饱。
吃完了饭,黛茜还得到爸爸的同意,站在沙发边上,满怀期待地看着托尔开果汁。
小手亲切地搭在那摸起来硬硬、饱含着力量的大腿上,感受她软软的一点力度,想必也能令雷神心里软绵绵。
托尔哪里都不软绵绵,发觉她手搭上来,轻轻地摘到旁边去,仍旧认真地开果汁袋,倒还客气,对她解释道:“你这样我腿上很痒。”
黛茜踮了踮脚,吧嗒吧嗒嘴,眼看着他一下撕开了口,把甜甜的果汁倒进奶瓶里,拧上奶嘴,赶紧抱过来喝。
如果忘记鸡蛋那一遭,她还是很喜欢这个大个子的。
托尔不习惯抱小孩,没怎么抱过她,又接受的是勇士式的育儿观念,不像旁人一样“呦呦呦吃果果洗澡澡”地放软了声音逗她,但他对她其实也很好,那威风凛凛的红色披风,最终借给她摸了摸。不喜欢别人碰金黄的宝贝头发,但当她在沙发上左扭右扭地站立着,为保持平衡拽了一下,他也没有生气。
细想想,雷霆之神说不定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只是每个人表达温柔的方式不一样,未必都能很快发现。
当然,当托尔一不小心捏爆易拉罐饮料,洒得满地是水的时候,屋子里另外两个大的就丝毫不想探究他到底是不是个温柔的神了。
夜幕才刚刚降临,深蓝得很纯粹,刚刚洗过一般。
托尼带着黛茜躺在玫瑰园的草地上看星星,仰躺下去,满眼都是夜空,人在地球不过像银河里一颗星星那样渺小。
实在很小很小。
托尔没事做,也跟着在旁边躺一躺。
“宇宙里有超过两亿万个星系,每个星系有超过一亿颗恒星。”托尼道,“意味着有无数中生命可能。”
他说着说着,看躺在小毯子上、试图揪草的面团样的女儿,再看看托尔,突然问:“阿斯加德的飞船长什么样子?”
“船的样子。”托尔不假思索。
说完感觉旁边没了声音,侧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