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娘褪去了外衫,换上了一身薄纱衣裙,散着头发坐在床沿上。
她的手摆弄着梳子,任由它机械般来回梳理着瀑般黑发,而她的眼,则一眼不眨盯着对面坐于凳上的诸葛长风。
她这样怔怔的看着他已经有一个时辰,他竟然有这等耐性,硬是头也不回的翻看着手中竹简。
“喂——书呆子,竹简很好看吗?比我还好看?!”林四娘终于是耐不住性子,索性将梳发的手重重一垂,歪着脑袋嗲着声怨道。
诸葛长风只是脑袋稍微向后旋了一点,留意了一下身后动静,而后,又摆正姿势,自顾看起书来。
诸葛长风坐怀不乱,倒是引得林四娘焦躁起来,她没好气的走下床来,一把夺过诸葛长风手中的竹简扔在地上“还有完没完了——老娘我足足等了你一个时辰,你就是这般回应我的?!”
诸葛长风抬起头来,一脸无辜的看着眼前略微泼辣的女人。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诸葛长风酝酿半天也没挤出半个字来,面对女人的纠缠,诸葛长风头疼的摇了摇头。
“摇头是作何意?我就差一丝不挂站在你面前,你怎可能半点反应也没有?!”
诸葛长风君子般的作风,倒是招来这样的非议,真让他哭笑不得。
他扭曲了一脸的惆怅,三分无奈,两分委屈。
“……林妈妈这等偏爱,只是诸葛长风不知好歹,无福消受而已”说罢,便弯下腰准备拾起被林四娘扔在地上的竹简。
诸葛长风拾起竹简,打直腰板正要站起来时,忽然,一身薄纱粉色衣裙轻轻划下,遮了他的视野,蜻蜓点水般在他鼻眼上撩动一下后,便缓缓坠在地上。
衣裙上浓郁的**香扑鼻而来,只要轻轻吸上一口气,那沉闷的香味就弥散进了肚腹。
诸葛长风不由得心里发紧,猫着腰呆呆半蹲在地,他心里确是明白的很,知晓这是何种情形,只是还没有想好对策,迟迟不敢直起身来而已。
女人朝诸葛长风更近了一步,诸葛长风沿着她投地的影子顺势向上轻轻一视,烛灯之下,一双白皙又纤细的双腿印入诸葛长风眼帘。诸葛长风吓得瞳孔瞪圆,想都没想,赶紧扭过头去。
那女人白皙的双腿离他不到一尺,诸葛长风害怕得紧,他别过眼去,心想,若不再加以制止,局面怕是为时已晚……
于是,他二话不说,麻利的拾起地上衣裙,闭上眼赶紧立起身来。
刚站稳,还来不及睁眼,女人便迎面扑上来紧紧将他抱住“死鬼——我好想你……”女子温温热热,柔柔弱弱的蜷缩在诸葛长风怀里,顿时,她微促的娇喘声和着抽泣声充斥在这个房间。
诸葛长风大震,身子抖得厉害,从未有过男女之情的他,如何心平气和面对这样香艳的场面。好在他心念始终,十有**是惊恐,并未动歪门邪念。
平日飞扬跋扈的女人此刻梨花带雨的扑在怀里,又一丝不挂如此暧昧,诸葛长风惊恐得紧,执着衣裙的手止不住瑟瑟发抖。
终究这样也不是办法,诸葛长风下意识斜眼看向门处,想要求救吗?似乎天公不作美,此刻,竟连一缕风的动静都没有。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诸葛长风无奈叹了一口气,心一横,索性一股脑将衣裙全披在女人身上。
这刚才将她推开一拳距离,她反而变本加厉抱得更紧,愈发哭得厉害的她,身体不由得发起抖来,倒好似受了诸葛长风欺负一般。
“有、有话好说……”诸葛长风使劲别开脑袋,摊着都双手向外展着,不敢有半点僭越。
林四娘好歹说,硬是不正起身来,诸葛长风气恼得面上染了淡淡怒色,索性一咬牙,借着劲用力一推,刚一推开,他便连忙转过身去。
诸葛长风这手中劲,倒颇有些力气,直直把林四娘推出丈外。这一推,倒是推得利索,孑然一身的他此刻背着身,再听不见林四娘方才的娇喘媚息之声。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身后似乎没了动静,诸葛长风又担心起来,担心之余,却又不敢冒失转过身去。
“……你先穿好衣衫,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细聊可好?!”诸葛长风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却许久没见回应,非但没有回应,反而似更加的寂静。
林四娘在整个红耳鼠事件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尽管有多少不悦,也只能从中委屈自己,若是因为自己伤害了知情人,后果不言而喻。
“不是出什么事了吧,怎能半天不见动静”诸葛长风担心得紧,即使心中矛盾十分,还是忍不住转过身来一探究竟。
林四娘不知何时穿上了衣衫,正趴在桌上独自饮着酒。
她泪眼朦胧,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竟让诸葛长风略有不忍之心。
“别再喝了——”诸葛长风两步代一,上前来一把按下林四娘手里悬起来的酒壶。林四娘泪眼迷离看了诸葛长风一眼,苦笑道“既然无心接纳我,又何必在乎我的死活?”
林四娘一把推开诸葛长风按在酒壶上的手,满满的又装了一杯一饮而尽。
“够了——别再折磨自己了!”诸葛长风索性一把抢过酒壶来,一个准心没把住,酒壶“咣”的一声砸在墙上,碎了一地。
“……如此坐怀不乱,究竟是嫌弃我是青楼出身,还是你另有意中之人?”林四娘半醉半醒的匍在桌上,既解又系的衣衫,大半个肩头露在外面,一阵凉风吹来,她白皙的肌肤冒起鸡皮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