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四人待拾完交接之事,正准后离开,一名女子紧追慢赶跟了上来“季哥哥”
四人头,见一女子手持锦盒立在风中,着一身绿衣华服,眸中一波澜,似一丝喜悦,一丝激动,又似几分感伤
“湘儿”季海川头,惊愕的微微张开了嘴,手中的包袱一松,“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她的出现着实让他始料未及,要不如此,季海川全不顾从包袱中散开的碎银子,而呆立在原地毫无反应。
唤作湘儿的女子,同他四目相对,似乎眼中再容不得其他,顾不得旁人惊讶的表情,径直向季海川走去。
她将锦盒递到季海川面前,却也并不看向他处“此去路远,多照顾自己”。
季海川亦正视于她,递过锦盒时却也并没低头看上一眼,忽然,想起昨日钱掌柜的话,季海川立刻激动起来“湘儿,钱掌柜说的那些话”
绿衣女子在男子眼中看出了激动和着急,一下子,眸中的瞳神暗沉下来,她这才垂下眸子,不再看向季海川“他说的,不假,我已经是他小老婆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只要再等上一等,我就能凑够钱给你赎身吗为什么你这样不信任我,为什么”绿衣女子的话戳破了季海川内心仅存的希望,他原本以为,钱掌柜只是在昨日情急时分,才口无遮拦说的气话,眼下女子经口证实,着实让他乱了心神。
季海川发了疯的一把将她推开几尺之外,他心里乱的很,是气的很,他明明已经很努力在兑现承诺,为何不再等上一年半载,只要熬过这段日子,兴许,他们的命运将会不同。
季海川这番暴怒,绿衣女子再隐忍不住,一眨眼,一串豆大般的泪珠一行行滚了下来,眼泪零星凝在睫毛间,惹得她姣好的面容楚楚可怜。
风刮乱了她鬓前的发,她借着拨发之机悄悄拭去凝在睫毛上的眼泪。
马车紧急的蹄鸣声划破了此番沉重的气氛。
“湘儿,去了”马车里传来钱掌柜的催促声,绿衣女子头看了一眼马车,紧张的情绪立刻暴在脸上,她焦急的扭头来看着季海川,胸口像堵着石头一样的憋闷,离别在即,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季海川虽心生怨恨,却是疼比恨多,一脸的心疼与难过满满显在面颊。
“湘儿,你若再不走,后果你可是知道的”马车里的钱掌柜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似乎他的怒火一触即发,绿衣女子扭曲的眉型几乎打上了结,她再看向季海川一眼,一咬牙,便迅速的转了身。
眼睁睁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季海川着急的情绪激起体温不停在上升,他终于控制不住,二话不说便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女子的胳膊就往拉。
“湘儿,跟我走,走”许是力气过大,女子重心偏失,一个跟头便狠狠摔倒在季海川怀里,季海川顺势一抱,越发用力的环住眼前即将留不住的女子。
莫名的心酸从脚底窜进身体,女子终于将委屈全全发泄出来,她扑在季海川怀里,“呜呜”大哭起来。
“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季海川抽泣着,不停摩挲着女子的头发,全不顾身边有人的事实。
“季海川,你好大狗胆”车里的人隔着车帘将这一幕全部看在眼里,那影子突地起了身,只见马车剧烈晃了几下后,那面相凶恶的胖子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钱掌柜咬牙剥皮的朝那季海川一指,随从们便心领神会,面面相觑,转面过来,便都通通拔起武器向季海川砍去。
见势,季海川赶紧扶起怀中的女子,一把将她拉开,将其护在身后。
他拽紧了拳头,俨然一副同归于尽的决心。
是时,杀戮的气氛大甚,未等钱掌柜随从近到身来,季海川便刺手空拳向钱掌柜冲去,女子来不及劝阻,季海川便已经同那些随从厮打在一起。
终究是没有武器傍身,即便拳头再硬,狠头再足,不过都是花拳绣腿的伎俩,招不过三式,便被钱掌柜的随从撂倒在地。
“季海川,你这小王八蛋跟我斗,简直鸡蛋碰石头自找苦吃,今日不给你颜色好好瞧瞧,我看你要翻天”钱掌柜咬牙剥皮的叫嚣道。说罢,便一脚狠狠踩在季海川脑袋上,越说越是气愤,他脚下的力道加重了,使得季海川半张脸紧贴在铺路的石板上,季海川变形的脸上灰尘和着血,尽管面颊骨已磨在石板上,他却还是一脸不服气的鼓紧腮帮子,绷紧一身的肌肉试图反抗。
“你还不服气是不是,让你不服气,让你不服气”钱掌柜狠狠踩了几脚后,又加大力道来碾压,季海川顿感面颊骨来被削的钻心之痛。
“求你了老爷,放过他吧,否则他会死的”绿衣女子扑通跪倒在地,托着钱掌柜的脚哭喊着饶命。
“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在我面前不知廉耻的勾三搭四,待我弄死他后再来收拾你”钱掌柜横肉一抖,唾沫四溅。
正在这时,一物从对面旋转着飞来,钱掌柜还来不及发现,便突感脚踝一物划过,既而一股温温的鲜血淌下,撕裂的疼痛钻心而来,钱掌柜突得脚一松,顾不得再踏踩季海川。
寻迹而去,见诸葛长风三人迎上来。
“诸葛长风又是你”
“钱掌柜还是待他们把话说完,否则,后院不安你又何安,你说是吗”旋转的折扇折返来,诸葛长风手一伸便将它捏在掌中。他看着扇面上的鲜血,摇了摇头,既而用力一抖,扇面上留下的血液便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