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夫人的话,白勉就开始在老太太面前干嚎,只字不提将白明萤接出去的话。
“好啦!你在我这里乱叫唤什么!”
白老夫人越发觉得这人没出息,还被他嚎的头疼,就斥责了一句。
白勉被这么一吓,一声哭音就那么卡在了嗓子眼里,跟白尚书有二分相似的脸上全是算计,却又不懂得掩饰分毫。
白老夫人厌恶的看他一眼,“我也不想落得个苛待庶房的名声惹别人非议,你若不愿意带她走便罢了,去梨香阁看看你女儿,也不必再来我这里了。”
白勉一听,哪里有不答应的,嘴里连声答应着退了下去。
将白勉哄走,老夫人气的咬牙切齿,“程氏是越发的会做人了,如今南边来了人,她是连一个面都不露!”
看老夫人有些呼吸不畅,鹦哥忙将前几日大夫配的丸药拿了出来。
“最近天气干燥,昨日大夫还说老太太您有些上火,快别生气了,为那起子人不值得。”
那药丸剜的个大,白老夫人喝了半肚子水,费了全身的劲,才堪堪吞了下去,她最近老是觉得胸口闷闷的,只有这药能帮她缓一缓。
“我何必为那个不争气的生气,我是气那程氏,自从白明心回来,她是一天比一天的胆大,如今都敢算计到我头上了。”
“不会的,夫人不是一直都敬着老太太您吗?”
“哼——表面功夫罢了。”
老夫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才觉得好了一些。
白勉离了寿安院,问了下人去梨香阁的路,一刻钟都不停的就过去了。
梨香阁大多数的屋子都是锁着的,剩下的两间,因着白明萤当时里还有大把的银子,布置的也是典雅别致。
看到这些,白勉是一肚子的气。
自己在南宁手里都没几个子儿,这白明萤身为女儿,居然还能心安理得的在尚书府吃香喝辣,真是不孝至极!
要好好教训白明萤的白家三老爷将梨香阁转了个遍,也没看到白明萤的身影,自顾自的挑了布置更好的那个屋子,坐到了外间的椅子上。
白明萤今日在长街上匆匆一瞥,一晃看见了他父亲的脸。
一阵惊吓之后,白明萤忙安慰自己,父亲一直是在南宁的,又怎么会突然就来了京城,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忙了一天筹钱的事,白明萤已经是筋疲力尽,等她带着青蔓回到梨香阁时,却看到了琉璃院的人。
“更深露重的,明萤小姐怎么现在才回来?”
白明萤本就糟糕的心情更添烦躁,她阴沉着脸,认出这个人就是被自己打了板子的听琴。
“出去!”
听琴笑道:“明萤小姐这般生气做什么?奴婢不过是来替我家小姐传个话,有贵人来尚书府找您了,小姐看他在梨香阁待着不方便,就命下人们带他去了琉璃院,明萤小姐若是这会不忙,还是去看看吧。”
“贵客?什么贵客,你说清楚!”
白明萤心里有了个隐约的猜想,让她突然觉得,自己也许还没有到穷途末路。
听琴脸色不变,眨着眼道:“什么贵客,明萤小姐心里应该最清楚的。”
听琴模棱两可的话,让白明萤有些拿不定注意,见她这样,听琴也不催促,静静的立在一边,看白明萤心里天人交战。
果然,只听得白明萤冷笑一声,“不就是个琉璃院,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怕什么?”
微一行礼,听琴道:“小姐说笑了,琉璃院哪里比得上龙潭虎穴那等地方,不过既然明萤小姐是要去见他的,不若早些去吧,若是晚了,人虽是在外院,可到底于理不合,那时小姐可就要将人送出府了。”
说完,不等白明萤说话,听琴直起腰回了琉璃院。
白明萤在心里思索一番,越发觉得听琴口中的他,正是自己想的的那人。
“一定是这样的,我就知道沛恩不会这么对我!他们口中的客,一定是沛恩,今日一定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他才没有来见我。”
白明萤不断的在心里猜测,那个给自己三百两银子的下人,也许根本就不是都督府的下人!
也许是哪个爱慕沛恩的小姐,想要借这个挑唆自己和沛恩的关系。
也许沛恩是有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理由,所以这几天才那样对我。
“他一定是在乎我的,要不然也不会就这么跑到尚书府来,我还没有到穷途末路!没有!”
青蔓静悄悄的立在一边,不置可否,看着白明萤含悲含喜。
白明萤将自己好好的打扮了一番,这才火急火燎的往琉璃院走。
轻车熟路的进了门,白明萤正要往正间走,就被在一旁的侍书拦了下来。
“小姐身子不适,不宜见客,贵客就在明萤小姐原来的房间里,小姐自己过去就是了。”
白明萤甩了好大的一个白眼,朝着自己原来的房间走过去,听琴并没有跟着过去,只站在原地看着。
“你不去看看她是如何吃苦头的吗?”
听琴猛的一回头,见是侍书,神经这才松懈下来。
“看她做甚,不怕浪费时间么?小姐说过了,一定不会轻易的饶了她,咱们且看着就是。”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齐齐的进了白明心的屋子。
小姐刚刚吵着要吃肉糜,这会怕是已经吃撑了,还得要人过去陪着说说话,消消食儿,晚上才睡的着。
到了原来的院落,白明萤沿着打扫干净的木楼梯走了上去,透过门上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