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首等待了许久,却始终不见徐逸之前来,原本以为赢定了的事,终究还是赢不了。
唯一不变的,是凌天湛始终挂在嘴边的得意笑容。
直到挨不住睡着的前一刻,小语仍然弄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纸飞机上的鄙熏香,徐逸之应是再熟悉不过的,只要他看到了那只纸飞机,他肯定会知道是自己发出的信息,然后顺藤摸瓜,找到这里。
可是,为什么却迟迟不来?难道他没看到纸飞机?就算没有看到纸飞机,只要管家将这事禀报给他,他就应该猜到自己就在纸飞机发现地的附近……莫非,管家没有告诉他?那这管家到底是谁的人……
困意已经无法抵挡,还是先睡吧!逸之叮嘱过自己不要再伤神的,兴许,所有的疑问都会在睡梦中找到答案……
凌天湛温柔凝视着小语的睡颜,其实她差一点就成功了,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幸好,徐夫人比他先一步出手了。
结果已经毫无悬念,这个赌,他赢定了,她还欠他一样东西,不知会是什么?俯身在她唇上烙下深深一吻,心中隐隐有着期待。
第四日清晨,燕州城门洞开,飞驰入城的,正是从天凌城派出的八百里加急。
随着得得马蹄声,一道密旨被风尘仆仆地送到了慕容云手中。
宣帝的旨意到了!只是这圣意难测,更叫云骑将军为难啊!
慕容衡闻讯匆匆赶到慕容云的书房,抬头便瞧见叔父愁眉苦脸的样子,刚到嘴边的话又被生生咽了回去,又落得满腹不安。
惴惴走到慕容云跟前,慕容衡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二叔。皇上是何旨意?”
慕容云看了他这侄子一眼,并未作答,将密旨直接递给了他。
慕容衡接过密旨。小心打开,只见上面写着:
耶律奸细藐视大兴。胆大妄为,掳劫我朝郡主,此事证据确凿,毋需再审,着云骑将军依法处置,以正视听。
看这意思,皇上是不打算饶了耶律青彦了!慕容衡不禁欣喜道:“皇上果然英明!”
这个侄子像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看事情都只看表面。要是他能继承大哥一半的城府,自己就不用这么费劲打磨了。
慕容云明白有些事心急不得,于是提示道:“你再仔细看一遍?”
慕容衡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只是,看来看去,他也琢磨不出什么别的来。
硬着头皮试探问道:“二叔可是觉得陛下此举还有其他含义?”
看不透,至少还会猜,算了,还是不要为难他了!如此想着,慕容云点道:“皇上此举。是要把慕王府推上刀尖哪!”
慕容衡闻言,心下一惊,他万万想不到。看似维护慕王府尊严的旨意中,竟然还藏着这样的杀机j上不是向来都十分倚重慕王府的吗?为何会……
“二叔可是会错意了?”
慕容云摇摇头,道:“堂堂一国王子,我们岂能说杀便杀?何况,皇上颁布的是密旨,我们知道是奉命行事,可外人不知,若到时耶律皇帝真要追究起来,慕王府便首当其冲!”
这边妹妹尚且下落不明。那边皇帝又让慕王府陷入为难境地,慕容衡深感无措。只能求助于眼前这位与慕王府血脉相连的云骑将军:“二叔,眼下当如何是好?”
手握重兵。这是慕容云唯一的优势,但是皇命难违啊!
慕容云叹气道:“且先拖延着吧,尽早找到妍儿要紧!”
“侄儿都听二叔的!”慕容衡恭敬道。
慕容云苦笑,他也只会这招了,如果换作是大哥,想必这次也够伤脑筋的吧?
慕容衡退出了书房后,阴着一张脸,脚步沉重地朝自己房间所在走去,丝毫没有发觉身后不知何时悄悄跟上的墨城公主。
而墨城见他情绪不佳,亦不敢贸然开口打扰他,只是端着早膳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望着他宽厚的肩膀,一步一步踩着他留下的脚印。
能这样跟在他身后,与他走同一条路,墨城觉得很幸福,虽然这幸福感不大合时宜,但她非常珍惜这短暂的机会。
前人脚步微顿,似乎发现了身后的“小尾巴”,却不曾转身,只是加快了脚步。
墨城见状亦加快速度,不愿落下一步。拒发丝微乱,裙裾沾雪,可她丝毫不觉得狼狈。
慕容衡的房间很大,带着书房,他本不是个爱读书之人,慕容云为他搜集的藏书不在少数,可他从未真正翻阅过一本,唯独对一个楠木盒子里的书感兴趣,有事无事都爱拿出来翻翻,有时甚至还研究起里面的内容来。
说来也怪,不管心情再差,每次翻看起这本书,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慕容衡的情绪便会慢慢平复。
如同往常一般,慕容衡进了房间后便坐到了书桌前,仔细从楠木盒子中取出书本,细细翻了起来。
墨城无声地将早膳放在了慕容衡跟前,自个儿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静静等着慕容衡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这宝贝果然神奇,慕容衡才翻看了没几页,脸上的乌云便消散的差不多,嘴角也随着微微弯起。
墨城见状,趁机劝道:“衡哥哥,先吃点东西吧?”
慕容衡未作否定,墨城便开心地离了椅子,走到书桌跟前,揭开盛着粥的碗盖,只见尚有热气升腾,便问道:“衡哥哥,先喝点粥暖暖身子吧,温度刚好了呢!”
“嗯。”慕容衡应着,眼睛仍离不开那本书。
墨城高兴地端起碗朝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