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灰长袍的萨满抓起一大把血红砂石,口中念念有词,大手一挥,洒进了身前跃动的火焰里。
轰火舌冲出一只灰黑相间的怪鸟,掠出了简陋的寒鸦教祭祀厅,直抵下城区的一处叫“魔鬼鱼”的小酒馆。
“去吧在寒鸦之神的指引下,找到那个凶手,搞清楚他的名堂”
萨满对身边的寒鸦教徒交代完,脱去长袍,洁白的手掌还残留着一些红砂,他拿起银盘里的干毛巾,轻轻擦拭布满汗珠的脸。
两名寒鸦教徒感受到了寒鸦之神的召唤,走出了祭祀厅,朝向酒馆的位置行进。
而此时此刻,在那处“魔鬼鱼”酒馆里,徐易正在与独腿的拉尔斯相谈甚欢。
“哈哈哈,很有趣啊,这个小鱼人”听完菲兹的故事,徐易哈哈大笑。
“有趣不不不,小兄弟,换做是你来经历一次干不干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拉尔斯缓缓站起了身子,似乎准备离开。
“拉尔斯大哥,我的话惹你生气吗”徐易已经听上瘾了。
“当然没有,小兄弟,独腿的拉尔斯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只不过吃了你的咸肉和鸡蛋,喝了你太多酒,也实在不好意思再让你破费了。”拉尔斯脸色通红,带着笑意,一脸的满足与开心
“小兄弟,感谢你今夜的盛情款待,胡母赐你好运”
桌上的吃食基本上差不多被徐易和拉尔斯吃完了,而珍妮弗几乎没有动过。
至于之前点的销魂朗姆酒和飞毛腿烈酒也差不多被三个人喝光了,桌上只剩了两个半杯的飞毛腿烈酒。
徐易的脸颊像六月里的火红艳阳,带着醺醺然的醉意。
他摇摇晃晃的,也站起身来,从纳环里摸出了一个半尺见方的青色丝绸袋子,在手里晃了晃,传出来一阵叮当作响的清脆声。
珍妮弗脸色一变,抓起徐易的衣角使劲拽了拽。
徐易也不顾及珍妮弗的提醒,大手一挥,大大咧咧地把袋子交给拉尔斯“大哥,看到没不差钱来,咱多喝几杯,不醉不归”
拉尔斯打开袋口一看“嗬我的天好大一袋子钱呐你赌桌上赢来的,对不对”把袋子交还给徐易,又坐了回去,“行,祝你身体健康,干杯。”
二人把剩下的飞毛腿一饮而尽,徐易知道他迷恋麦龙黑酒,于是又叫了一小木桶的量。
徐易给拉尔斯满上“大哥,要不咱们玩骰子赌酒吧”
拉尔斯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算了吧,我才不跟你玩色子不再赌啦我很自觉的。不过想当年”
“为啥不玩呀”徐易醉醺醺地问道。
“怎么了河流之王来了呗”
“两件大衣”珍妮弗疑惑地问道。
“对,两件大衣,老恶魔塔姆肯奇,就是他小姑娘懂得还挺多得嘛。”
“两件大衣是什么鬼河流之王不是个大蛤蟆吗”
徐易再次被勾起了好奇心。
“什么大蛤蟆”拉尔斯说道“是一条长须的大嘴胖头鱼”
胖头鱼
徐易细细回想了一下玩o时候的画面,似乎确实如此,是个大鲶鱼
他之前是个o菜逼,只是偶尔去网吧跟朋友瞎玩两把,因而对游戏不怎么了解,更不用说那些英雄故事了。
不过徐易现在的想法是英雄故事也不一定准确,这个世界过于真实,就像刚才咽到肚子里的鸡蛋和咸肉一样真实,实在有太多变数了。
所以,徐易有时候也在想,自己这个误入符文大陆的小蝴蝶,是否会振一振翅膀,对这个世界产生一些或大或小的影响呢
或许,影响正在发生呢
拉尔斯的叙述打断了徐易的思绪
“至于两件大衣,是因为那个老家伙身子太大了,穿着两件缝在一起的大衣才能包得住咱们紧接着潮汐海灵的故事往下讲,我那时候穷得就是一坨臭狗屎,住在那间廉租房里。名下没有一点财产,除了这枚金海妖,我准备找艘船打工,继续做个鱼叉手”
”就是这个时候,河流之王找上了我。为什么要在别人的船上干活呢。他说,当牛做马,为了几个子卖命,你什么时候才能有一艘自己的船呀他”
“只有一枚金海妖,肯定买不起一艘船的。”珍妮弗插嘴道。
拉尔斯冷哼了一声“一枚金币当然不够买一艘船,但他有个主意。”
“赌钱”联想他刚才的表现,徐易似乎猜到了。
“没错。色子咯河流之王描述得很美好骨头色子这么一扔,我就有钱自己干事业了。其他人去替我卖命,我就坐着,舒舒服服地,吃肉就行而且喝了几杯之后,我感觉那个恶魔的话越听越有道理。所以,我被贪心迷了眼睛,就听了他的”
”那天晚上迷迷糊糊的,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我的头痛得突突响完全想不起来去了哪里反正是寻开心的地方但床头柜上放着我昨晚赢来的钱买一艘船还有剩的”
“老哥这波稳。”徐易插科打诨。
“哎,那可是河流之王啊,让我尝到了甜头,我就想要更多。为什么我拉尔斯有一艘船就满足了我什么时候能有一支船队呢只要再让我走运几回这就是比尔吉沃特要想赚大钱就看你敢不敢一次又一次地搏上一切”拉尔斯握紧双拳,语调变得富有力量,浑浊的眼中发出狂热的光芒,比桌上的烛火还要亮堂。
“在两件大衣的怂恿下,玩色子已经满足不了我了。我走进了更大的赌场。从密室里的卡牌游戏,到私设的赌桌上,赌注有高有低。我输得一塌糊涂,又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