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玉蓁蓁已经听说了,默大王因为之前在禁锢之术中运用所有灵力对结界一搏,本想带着所有人一齐离开;可结果,禁锢结界完好无损,默大王却受了重创,勉强将所有人吐出之后,却发现空间已经无法再吸入任何大的物件,包括人;现在默大王的空间,唯能够运出里面的物资,暂时是无法再对人进行吞噬了。所以默大王才为自己当初所做的一切觉得愧疚,他真的太想去见玉蓁蓁,想知道她好不好,所以,冲动几乎毁了他自己。
“这不是大王的错,大王何必内疚,”玉蓁蓁摇摇头,脸上还挂着泪珠;看着如今狼狈不堪的默大王,她伸手去抚了抚默大王沾了血的绒毛,心疼道,“大王为我做的这些,我已经很感激了。”
“玉蓁蓁……说的没错,作为仙宠一族,你已经……咳咳,尽最大努力了,”风花飞说着,深深吸了口气,觉得体内本来紊乱的气息因为药物的关系在变得逐渐顺畅,疼痛也减轻了不少,“其实我这般做,也是我的一个办法。玉蓁蓁,你可还记得,在妖族的时候,食用了傀儡丸的我,曾经有过短暂的清醒?”
风花飞这么一说,玉蓁蓁愣了一下,眼泪不设防的又落了一滴;那是她本已经强迫自己忘记的事情;对上风花飞有些歉疚的双眼,玉蓁蓁勉强苦笑了下——那是她一生之中最痛的一夜,她怎会忘记?
“抱歉,让你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往事。”风花飞能够从玉蓁蓁的眼神和表情之中看出她如今内心的不平静,那一夜,尽管是以凌波的肉身强行占有了玉蓁蓁,但毕竟灵魂是阑易的,是那个该杀千刀的异人的;他终究还是没有放过他看上的每一个女子,譬如自己的生母雪璃,譬如景含芷,譬如于三文,再譬如玉蓁蓁,他就是个人渣!
玉蓁蓁摇摇头,强压住心中所有就要流露出来的情感,逼自己一定要理智,不能被情感所左右;因为从前的一些经历,她倒是自我催眠的惯了,很快的便控制住情感,将心思放在眼前的事情上,有些忧虑的对风花飞道,“大师兄不必在意我,只是大师兄如此做太过冒险,之前的事情……”玉蓁蓁卡了一下,因为心生生疼了一下,疼的她忍不住蹙了蹙眉头,“万一只是个偶然又如何?况且大师兄的情况与大师姐不同,大师兄是受傀儡丸的摆布,而大师姐的半颗心如今都完全……成了草木,她连自己的娘亲都……”玉蓁蓁咬着牙,重重的叹了口气。
“没办法,也要试试,”风花飞努力的在玉蓁蓁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两人互相搀扶,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冥赤在身后不远处看的双眼通红,可是却毫无办法,就算他砍出一条路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植物的生长速度;他又无法化身为水,从小缝隙穿过去,所以只能铁青着脸看着,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冥赤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慑人的气息。
“蓁蓁,风师兄,你们两个……要做什么啊!”云朵生怕因为刚刚风花飞几句话,说的玉蓁蓁也完全信服;如今既然已经知道唯有杀了叶灵芸,他们才能从这里离开,不被应粼围剿;她与叶灵芸虽然喜欢上同一个人,可是她从没想过要置叶灵芸于死地;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幼稚的她了,看到叶灵芸落到这般田地,她心中也难过。可如今,若当真唯有杀了叶灵芸,才能拯救这些人;那就算她再心中不舍,也必须且一定要杀了她,“既然你们已经知道,唯有叶灵芸死了才……才能救出大家,那你们为什么……”
方泠芷上前,掩住了云朵的口;云朵回过头,方泠芷讶异的发现,云朵淡紫色的眼眸中,已经满含泪水;不止如此,她的脸上也已经爬满泪痕。方泠芷发现自己错了,她本以为云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依旧满口打打杀杀,可到现在她才发现,云朵做出这个决定,心中也定是难过不已才是。她松了手,改为拥抱了云朵,低声且温柔道,“万般皆是命,一点不由人。该如何抉择,就让他们两个选择吧。”
俞涟漪抬了抬眉毛,抱着膀子面色复杂的隔着荆棘之间微笑的距离望着踉踉跄跄的风花飞与玉蓁蓁;她着实想不明吧,就算之前感情再好,可是如今这情势,以他们前往失落世界都不怕的这股冲劲儿,以他们不怕死的这种精神头,为何杀个人却这样难以抉择;现在事情已经摆在了所有人面前,不是她死,就是他们一群人死;以一个人的性命换一群人的性命,怎么想都是值得的。
“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杀了她?你们自己死也就算了,烂命一条,死不足惜,但本公主可是鬼族唯一的公主,难道还要让本公主陪着你们死吗?”果不其然,俞涟漪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有些烦躁的吼了出来。
“俞涟漪你好吵,没看到蓁蓁都受了那么重的伤吗?”剑锋低低的吼了一声,看得出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他心情不好的点却完全与俞涟漪的不同,他在意的是玉蓁蓁刚刚被自己灵力反噬,受的那些伤;似乎自打他认识玉蓁蓁以来,玉蓁蓁的身子就没一日好过,总是在不停的受伤,总是在不停的服药,想一想,剑锋就觉得心疼。
“她受不受伤,死不死的与本公主无关,本公主只是……”
“闭嘴!”这一次,是冥赤冷冷的开了口,语气中的严寒之意让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俞涟漪也不例外,还保持着刚刚想说出的下一个字的口型,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