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一面紧紧拽着玉蓁蓁,冥赤一面黑着脸望向鬼王;如今这里的情况早已不在任何人控制之内,这一次接受蚀日之刃的考验,也是聂星旭自己答应下来的。他通过还好,若他无法通过的话——冥赤已经不敢想象自己面前的这个玉蓁蓁会变成什么样子。
凌皓杰才离去不过一日工夫,又要接受一直奋战的伙伴以这样的方式离去;饶是自己那颗仙人的心,怕是也经不住这样的重击。冥赤能感觉到除了一直向前的力量之外,玉蓁蓁浑身上下都发抖的厉害——她不止是失控,而且似乎已经预料到了那个结局。
鬼王摇头,对冥赤道,“他虽然并无气息,但是魂魄并没有消失;怕是此时正在受着蚀日之刃的考验;能否通过,就看这一次了。”
“现在,就现在,快让聂公子离开那个什么考验!”玉蓁蓁转过头,矛头对准了鬼王,完全不复从前那个温婉有礼的她;现在的鬼王在她眼中就像是被追债者一样,她简直恨得咬牙切齿——尽管这一切和鬼王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这不是鬼王第一次见玉蓁蓁了;可他却还记得第一次见玉蓁蓁的时候。彼时的她,怯懦、谨慎,又带着些许的温柔,言谈举止彬彬有礼,一言一行皆是大家闺秀之风。第二次再见时,面庞上已然有了些被磨砺的面具,一颦一笑小心翼翼,不过不变的依旧是那种令人舒心的礼节、还有那张巧嘴。可再瞧如今,俨然已经完全的变了个人一样,简直让鬼王认为玉蓁蓁体内的灵魂已经再度更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想归想,鬼王还是耐着性子,语气却无法掩饰其内心已经带着的愠怒,“只要考验开始,什么时候结束便是剑灵所决定;放不放土灵出来,同样也是剑灵的抉择。建筑这道电擎雷界。不过是为了怕剑灵暴走而保护你们,火灵,你我也算是老朋友了,还望你烧添些烦乱!”
“别说了。”玉蓁蓁还想说什么。却被冥赤的手捂住了口;她回过头,蹙着眉头望着冥赤,眼中已然满是泪花。冥赤摇头,尽管心疼,却依旧没有松开。只是轻声对她道,“当初既然已经选择了相信聂星旭,就一直相信下去。况且鬼王说了,聂星旭的灵魂还在。只要灵魂还在,他就有胜利的可能性。”
“不错,”风花飞紧紧攥着拳头,眼神死死盯着电擎雷界内轰然倒地、依旧一丝气息也无的聂星旭,“现在的聂星旭已经与从前不同,我们是他最亲密的伙伴与朋友;如果连我们都质疑他的能力,他还有什么信心去战胜剑灵!”
玉蓁蓁逐渐的不再那么挣扎。冥赤的话与风花飞的话听在耳中,终于让她逐渐冷静下来。就连风花飞这样桀骜不驯的人都已经把朋友这个字眼挂在嘴边,冥赤虽然看似不在意,可是他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在说明着,他一直担心着聂星旭。这么久的生死与共,缔结了他们四人之间无法斩断的友谊。玉蓁蓁也不愿拉大家后腿,深深吸了口气之后,对着冥赤点点头;冥赤见玉蓁蓁已经不再那么冲动,这才松开手,但听玉蓁蓁开口道。“既然上仙和大师兄都这么说,我也同样相信聂公子!毕竟从头到尾一直相信着聂公子的,就是我,这个时候我怎么能掉链子!”
“嗯。”冥赤点点头。总算一颗心落回肚里;只不过望向电擎雷界中的聂星旭时,心却又提到嗓子眼儿;尽管说着信任,可是信任容易,聂星旭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完全不清楚;也不知道聂星旭到底怎么样了?
***
聂星旭眼见着在剑灵双手张开的工夫,他的身后。那片广袤的大地忽的完全被鲜血浸染;黄土地已然变成了红土地,那股呛人的腥味就那样钻入鼻孔,让他几欲呕吐。就在聂星旭不知道剑灵究竟想做什么的工夫,忽的发现那红土地下开始有一只只的手伸了出来,随着那手一起从土中出现的便是整个人影;那些人影无一不是浑身浴血,有的身体残缺,都在一声声的呻吟着。聂星旭整个人都呆住了,这声音何其耳熟,正是当初刚刚进入蚀日之刃时,他脑海中响起的那些村民的声音;而那些人影中,也完全都是曾经熟悉的人群,是他小时候生活着的那个村子所有被屠杀的村民!
“剑灵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铺天盖地的回忆席卷而来,让聂星旭有些招架不住;而当那些痛苦的呼声真实的出现耳旁、那些残缺的灵魂那样的钻入眼帘,聂星旭忽的有些浑身颤抖,那是止不住的颤抖。
“本尊对于你的考验,”剑灵抱着膀子,冷冷的升入半空,后声音再度传入聂星旭耳中,“你要知道,本尊是凶灵,能够使用本尊的力量,如果你本身恶,是无法招架的。这些都是你曾经的亲人朋友,这里,本尊将灵体的一部分化为刀刃,”说到这的工夫,一柄宝剑从天而降,带着金色的光芒;聂星旭抬头一望,那刀刃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雕刻符文,与蚀日之刃有着异曲同工之效;剑灵的声音再度传来,“你便用这柄刀刃来让本尊看看,你究竟有多恶。这些人曾经受巨大痛楚而死,死后化为怨灵,下降地狱;鬼王铸蚀日之刃,才将他们从地狱扔进剑冢。如今他们都是本尊的玩偶,现在,本尊将他们的生死大权交给你。聂星旭,让本尊好好享受一下这个过程,让你体内的恶最大的释放吧!”
“剑灵大人,您……的意思,是,是要在下将他们……”聂星旭一直靠长笛支撑身体,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