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怎敢承受,菩提子道长有理,”玉芃芃连忙接话,后又有些为难道。“只是若风掌门不在的话,弟子舍妹的病……唉,不知道长可有办法?”
“两位莫急,不如两位随老朽至破天楼大殿。细谈便是。”菩提子说着,在前方引路,玉蓁蓁与玉芃芃其后跟上,顺着一旁的青石阶一直往上走。这石阶路可是颇为吓人,约莫成年男子一臂宽。只荣一人通行,而阶下便是悬崖,因为终年云雾缭绕的过,都看不清深度。玉蓁蓁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望着脚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便当了。好在没一会儿的工夫,便到了破天楼,玉蓁蓁便也松了口气。
逍遥派弟子与清虚宫弟子所着虽都为道袍,可却大有不同。清虚宫位于极北之地,冬日极寒冷;逍遥派却不同,即便是冬日。弟子们也皆身着单袍,玉蓁蓁与玉芃芃两个往破天楼一站,完完全全的不入眼,就像是一张美图上的两处败笔。
她们自是引起了破天楼不小的骚动,玉芃芃本就长得美,而玉蓁蓁能够引起人注意的,便是她那古怪的锁灵衫了。只不过这样的眼神,她早已习惯,便依旧面容平淡的跟在玉蓁蓁身后,直到入了大殿。
菩提子对这两位外来贵客可是客气周到到了极致。一进大殿就又差弟子奉茶又是问候的,平白花去不少时候。后他终于将目光放在玉蓁蓁的锁灵衫上,却不打疑惑入题,反而问玉蓁蓁道。“这位师侄倒是甚少言语,不知可是对老朽的安排颇有微词?”
“不敢。”玉蓁蓁登即起身拱手,在菩提子的笑声中又重新坐回原处。
玉芃芃见时不我待,若继续让菩提子掌握主动,问下去那诸多有的没的问题的话,恐怕这一日都要荒废了。念及此。她忙开口进入正题,“道长,实不相瞒,其实弟子与舍妹这次来逍遥派,是为了寻明霞洞求冰玉散来驱除舍妹身上多余的火灵之力。”
“冰玉散?这个我知道啊!”
谁知不待菩提子回答,凌皓杰却生生的闯了进来,接了这句话;其后紧跟着的,是一脸无奈与惊惧的程思芜——她无奈的是,几个守门弟子都没拦住凌皓杰,愣是让他闯了进来;她惊惧的是,凌皓杰闯进来偷听也就算了,居然堂而皇之的上了大殿,还抢了师父菩提子的话!
这也是怪菩提子平日对待门下弟子太过慈祥,才使得凌皓杰愈发的胆大妄为。玉芃芃也是纳闷,谁人敢如此没了规矩,擅闯长老大殿,偷偷回头瞧的时候,却为之一振。
凌皓杰身高近七尺有余,高大威猛,或许因为身份特殊,他并未与平常弟子一般着单色道袍,而是一袭边绣如意纹的天蓝长袍,外罩一件丝质银白对襟马甲;一头乌黑的长发于头顶梳成整齐的发髻,套在精致的天河冠中,从冠旁垂下淡蓝色丝质冠带,于下颚系着一个流花节。这样英俊潇洒的男子,玉芃芃还是第一次见,并且很快便看得呆了。
凌皓杰对于玉芃芃的眼光很是自得,立即大步流星的走到玉芃芃身边,弯下腰身贴近了她的脸,距离近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后斜斜的扬起嘴角,对玉芃芃眨眼道,“这位师妹倒是看着眼生了。”
玉蓁蓁当真是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她可从未见过哪一个男人可以这样恬不知耻的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调戏女子。可菩提子却好像司空见惯一般,责怪的语气并不盛,更多的只是一般的吩咐,“皓杰,这两位是清虚宫的师妹,莫要唐突了人家。”
“是,师父。”凌皓杰重新笔直的站好,与程思芜共同对菩提子拱手问礼的时候,玉芃芃的脸几乎红透了。
“你二人寻冰玉散作甚?”菩提子又瞧了瞧玉蓁蓁身上的锁灵衫,心中已经猜出了大半,不过那猜不透的另一半,还需要二人补充才是。
玉芃芃便将清虚宫所发生一事全数告知,包括玉蓁蓁失去了从前所有的记忆,变了个人一般。这话听在几人耳中,就好像奇谈一样,都将目光锁在了玉蓁蓁身上。玉蓁蓁有些局促的回望了众人,只是礼貌的笑着,仍旧一言未发。
凌皓杰可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立即饶有兴趣指着玉蓁蓁的对玉芃芃道,“这位师妹,舍妹可是也烧坏了嗓子?不然怎会这许久都不发一言呢。”
……
思绪到这里便生生的停住,凌皓杰的笑脸就那么定格在回忆之中,那么明显;如今想来,或许从那个时候起,凌皓杰——不,是暗,应粼派出的暗——就已经潜伏在自己身边,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一步一步的把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可到最终,当发现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虚情假意的时候,那股绝望再度侵袭了玉蓁蓁。
冥赤本来还静静的听着玉蓁蓁说起之前的事情,絮絮的,可忽然玉蓁蓁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她刚好也说到与凌皓杰有关之事。冥赤敏感的回望玉蓁蓁,玉蓁蓁眼底那抹绝望的神色震撼了冥赤,他忍不住将玉蓁蓁一把拥在怀,玉蓁蓁那受伤的表情看在他眼里,更疼的是他的心。
风花飞其实也已经醒了过来,只不过当他余光看到冥赤和玉蓁蓁站在窗前正在说着从前之事的时候,他没有起来打搅而已;直到现在,冥赤将玉蓁蓁拥在怀里,他感觉整个身子都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