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翎见伯庸张口闭口幻姐姐、左一个右一个幻姐姐的,凤翎不禁有些后悔,是否从很久以前开始就给伯庸灌输的那些想法是错的呢?是否那些日久生长在伯庸脑袋里的“只要有幻锦就有了一切”模糊了伯庸的判断力呢?
“以应粼的智慧,伯庸,放心,幻锦迟早是你的囊中之物。”这是凤翎大胆的猜测,任谁都看得出,风花飞决计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如今应粼再三保全风花飞,不过是为了得幻锦的心而已;而一旦有一日风花飞如今天这般不再受傀儡丸的控制,他是绝不会老老实实呆在幻锦身边的,不把异兽族闹个底朝天才怪。就算总是用傀儡丸控制风花飞,以幻锦那个性子,迟早还是受不了。而到时候,就是伯庸出场的工夫了;纵观整个异兽族,云宿已经不在这里,能够让幻锦看得上的、身份上也相配的,除了伯庸,还能有谁?
伯庸却似乎并不太相信,毕竟这些都是空口无凭,而应粼在他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保全风花飞,却是他亲眼所见。凤翎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从他的表情也知道他此刻的想法;无奈,他轻轻拍了拍伯庸的肩膀,小声道,“你说得对,爹的心里一辈子装着火烈鸟一族,可你才是爹与你娘的亲生儿子,爹该多多疼爱你才是。伯庸,关于幻锦最后的归宿,一定是你的身边,这是爹对你的承诺,并且保证,一定实现。”
伯庸转头看了看凤翎,从凤翎那双慈爱的眼中,他知道凤翎不是在骗他。伯庸颔首,道,“爹,我相信你。所以我会继续隐忍下去,不会再让幻姐姐对我有不好的印象了。”
“你能想得开,那就最好了。记住,幸福愈发的得来不易,日后也就会被愈发的珍惜。你与幻锦的这条情路,充满坎坷。日后你们一定会加倍的幸福。”见伯庸终于松口,凤翎连忙又安抚了几句。
这几句对伯庸来说似乎特别对路,他立即兴奋起来,对着凤翎使劲点头道,“爹。你说的有道理!哪怕就是为了那一日,我也一定不能再出任何纰漏。那个应粼,下次我不必爹你提醒,也一定以礼相待。至于幻姐姐身边,这些日子我都不会去叨扰,省的她……”
不曾想,伯庸说到这里的时候,凤翎却眉头微微一蹙,开口道,“不。伯庸,就是这些幻锦最低沉的日子,你才该多去她身边走动,并且要多多安慰才是。”
“啊?为什么?”伯庸这可就不懂了,都说他单纯,现在看来,用傻这个字来形容更为合适,“爹,我之前因为风花飞的事情,和幻姐姐结下了梁子。幻姐姐还亲口对我说,以后要我离她远一点,不愿意看见我……”说到这里,伯庸撇撇嘴。看那可怜兮兮又委屈不已的表情,竟然是要哭了。
“别这样,伯庸,”看着自家儿子这般,凤翎心里也是极不好受的;其实伯庸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爹之所以让你这么做,其实还是想暂时委屈你,留在幻锦身边;放心,这一次,只要你按照爹教你的做,幻锦非但不会赶你走、讨厌你,而且会和你越走越近,将你当做唯一值得信任的人看。”
“会这样吗?”伯庸立即抬起眼,眼圈还是红的,可见一想起之前的事情,还是觉得伤心至极。
凤翎坚定的点头,后望着伯庸的双眼开口道,“只不过伯庸,我要你做的,是留在幻锦身边,不停的说风花飞好话,并且一定要非常笃定的告诉她,风花飞日后一定会回心转意,愿意陪在她身边,和她长长久久、和和美美……”
凤翎一面这样说着,一面看着伯庸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难以接受,最后变成震惊,用力的挥舞着手臂道,“为什么我不但要忍耐那些,还要说这些口不对心的话?!我怎么能够说得出口!我怎么能够说得出口!”
“伯庸,你可以,你一定可以,”凤翎用力的按住伯庸的肩膀,使得他不要这样继续失控下去;看到伯庸这样,他这个当爹的怎么会不心痛?可是这也是成长道路上一定要经历的,如果伯庸始终性子没有任何改变,一直这样单纯下去的话,他这个当爹的总有死去的一天,届时还有谁会在伯庸身边为他出谋划策呢,“听爹的话,你唯有这样做,才会改变幻锦对你的印象,才能在日后风花飞不得势的时候后来居上,赢得幻锦的芳心。伯庸,没有谁的路途是一帆风顺的,爹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是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伯庸,你必须学着成长,而迅速的成长必然是残酷的,但你不要怕,爹在这些日子,会一直陪着你……”
伯庸渐渐在凤翎的安抚中冷静下来,低着头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不清楚是否能够消化凤翎的话,能否想通这件事情。过了许久,在凤翎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儿的工夫,伯庸终于抬起头,死死咬着牙,脸色苍白如纸,好像刚刚经历过什么生死大劫一样,开口间,能看得到嘴唇上有血丝,可见刚刚他咬着下唇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爹,我从小到大,很少对你言听计从。可这一次,我也知道爹的用心良苦,因为太多太多次,爹都因为怕我受伤而帮助我,哪怕自己承受着委屈。爹,这一次,为了你,也为了我,我愿意尝试!”
“太好了,伯庸,你能想明白,真是太好了,”凤翎险些当场就老泪纵横,已经近千年了,他等这句话,等了太久太久了。从前他深爱自己的妻子,所以当妻子意外离世后,他倍加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