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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出来的工夫,太阳已经完全下山,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周围是几多阴云;空气中沉沉闷闷的,虽并不太寒冷,可是对玉蓁蓁而言,每一阵北风都似乎吹进了她的心里,让她心寒,整个人也冰冻起来,举步维艰。寒冷的外界,火热的酒窖,两处鲜明的对比。玉蓁蓁绝望的扬扬嘴角,摇摇晃晃的往梅苑走,肚子咕咕的叫了好几声,她却好像听不到、也感觉不到饿一般。
几朵阴云终于聚齐,掩住了月亮的光辉,大地都蓦地黑了不少,犹如玉蓁蓁此时的心。那是所有血都被抽走了的感觉,心很快缺氧,腐烂,直至变成干瘪的黑色。开始有一片、两片的雪落下,这雪很快下大,俨然成了鹅毛大雪之势;玉蓁蓁回到梅苑寝房,打开房门见到默大王的一刹那,还着实吓了默大王一跳。
“你这一天都跑哪儿去了,也不见人!”默大王叼着换洗的衣裳到了玉蓁蓁脚下,放下后继续道,“快些洗澡换衣服!都脏死了!”
“太冷了。”玉蓁蓁只说了这三个字,后便这般的进了屋,也不关门,脚下一步一个黑脚印。上床之后,鞋子都不脱,就这样盖上被子,逼着自己阖眼。
这样的玉蓁蓁太不对劲儿了,默大王自然不放心,立即跳上床,对其道,“你这是怎么了?”
玉蓁蓁闭口不言,整张脸都呈现一股慑人的青色。默大王跳近玉蓁蓁,用小牙抵了抵她的额头,立即瞪眼道,“该死的,又受了风寒,你这身子也太弱了!我去寻程思芜过来,她那边有药……”
“不——”玉蓁蓁总算有了反应,一把抓住默大王的尾巴,死死瞪眼道,“不要找程师姐过来!况且……”玉蓁蓁又低垂下眼睑,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声音低的好像下一秒就没气儿了一样,“她也不在寝房里。
“她不在?那她在哪里!”默大王问着,见玉蓁蓁又没了声儿,唯有开口道,“好,那我去寻云朵。咱们这只有金疮药,风寒的药还得找别人。”
“不必了,我想休息了。睡一觉,就好了。”玉蓁蓁重新闭上眼,却没有松开默大王的尾巴。希望真的能睡一觉就好了,只不过睡醒之后,所有事情就会恢复从前吗?凌波可以变回以前那个呆呆萌萌的凌波吗?凌皓杰和程思芜两个……可以什么都没发生吗?
玉蓁蓁眼前又浮现起凌皓杰与程思芜在酒窖中亲吻翻滚的样子,磨牙的声音直让默大王都觉得心生恐惧。他再三吸了气,才要问玉蓁蓁的时候,敲门声却大作,惊得他再度跳了起来。
云朵的声音在门外,带着一股股的欣喜劲儿,“蓁蓁,下了好大的雪,我们出来堆雪人好不好!程师姐也不知哪里去了,竟然不在,那就咱们两个玩吧!”
“你要去哪儿!”玉蓁蓁依旧抓着默大王的尾巴不放,外头的云朵敲门声却大作,口中还道,“蓁蓁,蓁蓁,你不会也不在吧?”
“你想让云朵把门踹开么?这事儿她又不是头一回做,”默大王白了玉蓁蓁一眼,瞧了瞧她那萎靡的样子,后又摇头道,“况且你如今的身子,不吃药的话怕是烙下病根儿。恰巧云朵来了,你还要让机会错过吗?”
玉蓁蓁想了想,还是松开了手,任由默大王跳着下去给云朵开了门。果不其然,默大王一点不曾料错,云朵已经大脚伸开,在他打开门栓的时候,云朵一个踉跄,险些在门槛处跌倒。带着些恼怒,云朵整理了道袍,后撅着嘴对一脸淡然的默大王道,“做什么啊,想害死我是不是!蓁蓁既然在的话,怎么不应声呢!”
“她病了,风邪侵体。”默大王白了云朵一眼,之前云朵所做之事,玉蓁蓁虽可以原谅,但他还是有些记仇的。
“什么?风邪侵体?那是什么?很严重是不是?”云朵立即挂上一张担心的脸庞,以掌中火点燃屋内烛灯后,迅速奔到玉蓁蓁床边,后又转头,有些疑问道,“风邪是什么?是灵体么?”
“什么灵体!”默大王登时被云朵气的毛都炸起来了,后想了想,云朵就是这样,太难的字眼儿她的确不明白。安慰自己几番之后,默大王才捋顺了毛,恢复了平时的冷淡语气道,“是感染了风寒。”
“我那里有药,我这就回去取!”云朵二话不说,起身就跑了出去;两人是邻居,住的只隔一道墙;所以片刻之后,她便回了来,将一个小瓷瓶打开,后扶着玉蓁蓁起身,将瓷瓶中的东西悉数给玉蓁蓁灌了下去。
“喂!哪有一次性吃光药的道理!”默大王立即担忧的跳了上来,恶狠狠的瞪着云朵。
“这是驱寒花露,我每次受寒,娘都会让我饮下一瓶,睡一大觉,第二日就完好了。”云朵倒是颇有道理的说着。
的确,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由嗓子开始向下延伸,玉蓁蓁登时便感觉整个人都略精神了些。只不过这是身体上的好转而已,她的双眼依旧带着些浑浊,似乎在回忆中,很难拔出来。
“看来蓁蓁也不能陪我堆雪人了。”云朵撇撇嘴,毕竟这里是峨眉山,下场雪还算蛮新鲜的;今年也的确下了几场大雪,雪这玩意儿,在雷鸣山庄,云朵是从未见过的,所以在这里看到雪,她非常的兴奋。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还堆什么雪人。”默大王白了云朵一眼。
“你懂什么,雪可真是好东西,软软的,绵绵的,又那么干净。最神奇的是,落到手中后,就立刻融化了。哦哦哦对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