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顾忘的剑竟被白清歌的竹枝挑到了地上。
顾忘打得气息微乱,额间汗珠顺着鬓可见晶莹,初显清俊的面容上眉宇微蹙。
白清歌捡起剑,走进了一些,替他拍了拍衣间的灰尘,道,“现在,你明白了么?”
白清歌每次靠近他,她身上淡淡的槐花香总能安抚他的心绪。
顾忘轻轻地点点头。
“其实你打得很好,只是没有灵力,你所学学所练也不过是徒劳。”白清歌察觉到顾忘情绪的失落,但是有些道理总要与他说破。柳怀温没有告诉他,自然只能由她来做这个恶人。
“师尊,如何才能习得灵力呢?”顾忘“咻”地抬起头,诚恳地询问道。
白清歌却愣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
这个问题她也答不上来。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岚水弟子在修习岚水剑法时,随着修道者御剑功力的增长,灵力也该是呈正比之势增长的。白清歌当时便是如此,修炼到达一定等级,功力上涨,届时,掌控灵力便是一件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顾忘尚且年幼,除了打坐修炼便是练剑,心无旁骛,照理说早该有了些许灵力才是。
白清歌瞟了一眼顾忘脑袋后的发带,仍旧轻飘毫无光泽,良久才道,“修道需要耐心和良机,你现在没有灵力,但是总有一天会有的。只是这个契机会出现在何时,能成多少就,我们都不得而知。但是在此之前,你需要做的和能做的,便是把所学和所会都加倍练习。”
“好!”顾忘听到那句“总有一天会有的”之后,神色明显亮起来,对白清歌的话深信不疑。
看着眼前的小少年又开始活蹦乱跳地习剑,白清歌不再打扰,转身便捏了个决回了岚水山顶。
白清歌一回去却瞧见名白衣道袍男子正靠坐在她屋子门口,面容白净,薄唇轻抿,一双柳叶眉和杏眼衬得他俊美之中透着几分阴柔,一手拿着一封信纸,一手正把玩着一把折扇,一个显眼的“柳”字赫然于上——不是柳怀温又是谁。
柳怀温看见白清歌,又是一挑眉,唇角上勾,显得颇为浮夸,亲热地叫了句“师妹呀~!”便起身朝白清歌跑来。
白清歌伸了伸腿绊住他,柳怀温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白清歌已经进屋去了,于是只好非常委屈跟上,一边假意控诉道,“白掌门真是无情。”
白清歌早已习惯了他这副样子,不紧不慢地沏了茶,回道,“说笑说笑,柳师兄的热情白某消不起。”
柳怀温闻言失笑,端起一杯茶道,“你这性子,也就慕容那小子……”听闻“慕容”二字,白清歌倒茶的手微微一抖,茶水便洒了几滴在几案上,空气中弥漫着不合时宜的寂静。柳怀温也猝然发觉自己失了言,轻咳一声慌忙转移话题,“我方才看见你带顾忘练剑了?”
白清歌神色早已恢复如常,点点头道,“嗯,如你所说,他确实不大会习灵法。”
“罢了罢了,本来你收徒也不过是为了堵住那帮悠悠之口,不必压力太过重。我看顾忘这小孩挺聪明,又生得俊,胡乱教他个几年,耍个帅剑法套个富贵家千金不成问题,那我们这做娘家的正好跟着稳赚一笔哈哈哈哈哈哈…。”
白清歌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收了徒便是收了徒,玄武门前从无戏言。怎么我们岚水还要兼职做人贩子生意不成?”
柳怀温收了一半笑意,可眉眼仍是弯弯,道“玩笑,玩笑而已,我怎么可能舍得我这可爱的徒侄呢?”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我估摸着他现在修不到灵法应该是体质问题,有些人就是会晚些习得,你也别太急了,这几年有我们俩保着没问题,有空我先教教他画符,不用灵力能自保就行。”
说罢柳怀温忽然想起了什么,掏出一封信纸放在几案上说道,“差点忘了正事。”
白清歌接过信函,粗粗略览一遍了内容,微微蹙眉。柳怀温则继续道,“喏,坐上盟主之后,第一个案子便这么棘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一年了。”看来柳怀温已经把纸上案子的背景查了个清清楚楚。
白清歌却更奇怪,“那聂盟主不该早把这事解决了么?为何会拖到现在。”
“傻丫头,聂邡那老家伙并不是靠本事坐上盟主之位的,这事肯定是超出他能力范围了所以才没管。”
“修真门派那么多,有能力的家主也不在少数,为何这事快一年了还没查清楚?”
“这就尚且不知了,总之这趟浑水,我们怕是要跑了一次。”柳怀温将茶水一饮而尽,又添了杯新茶。
“嗯,那过两日便出发吧。”白清歌收起了信函,不再多问。
“急什么,这东西每过些时日出来一次,这月已经闹过了,我们下月初再出发也不迟。”柳怀温倒是不慌不忙。
“行,你安排好就行。”在这方面,她从未怀疑过柳怀温的能力和判断。她这个师兄平时看着不正经,在正事上却毫不含糊。
傍晚,夜色微暝,白清歌坐在岚水观内静坐修性,忽然听得外面一阵急促且轻的脚步声,睁开眼回头一看,竟然是顾忘。
顾忘看见白清歌睁眼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