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忘,你今年多大了?”白清歌开口问。
“不清楚,不记得生辰和年岁,粗粗算算,今年大约是舞勺了。”顾忘也看着白清歌,不知她为何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蓦地顾忘感知到脑后的发带一沉,一阵类似气流冲过,那种感觉沉稳又强大,莫名使人安心。顾忘的眼光划过白清歌发间的另一段发带,顿时明白了自己也已能感知到白清歌的灵力,一时狂喜,禁不住朝白清歌的方向一扑。
之前在岚水习剑,偶尔练得吃力或有长进时,顾忘便会扑到白清歌身边,脑袋贴近她的心口,双手轻轻环抱,算是一种求安慰求奖励的撒娇方式吧。
白清歌一向不喜与人肢体接触,但每每低头看着顾忘小小一只拽着她的衣角仰着脑袋,那双好看的眼睛流露出或疲惫或欣喜的情绪,熠熠盯着她,白清歌总是败下阵来,只好无奈地笑笑,任他抱一会儿,摸摸他的脑袋,替他顺顺毛稍作安抚。
没办法,没人能拒绝一个如此可爱又俊俏的小正太。
有颜。倚小。任性!
只不过,那是顾忘长高之前的事了。顾忘这次一时欢喜过分,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向从前那样扑到她怀间,然而却在离白清歌毫厘之间猝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好像……这个视野……不大对啊?
咦……?!
师尊怎么变矮了……?
根本来来不及作出下一步反应和判断,顾忘便撞在了上了白清歌。
熟悉的槐花香气。
他的脸颊和唇瓣紧贴着她脖颈间细腻光洁的肌肤,微微抬首便能感受到她清冷却诱人的气息。
一抹绯色迅速攀上了顾忘的耳根。
白清歌也没料到顾忘突然一个虎扑扑向自己,错愕地站在原地,下巴和颈间之交的位置传来一阵温软。
白清歌浑身一颤。
顾忘心慌意乱,猛地一退,结果身形不稳,反而一个前倾,重心失衡双手不本能地想抓住什么,于是顺理成章地搂住她的脖子,鼻尖恰好轻轻擦过她的耳畔。
白清歌面色一僵。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了。
柳怀温和江月吟纷纷瞪大了双目。
一个俊美的白衣少年挂在一个仙风道骨、面容清丽女子身上。
画面太美,一定要看。
冰凝剑瞬间泛光,躁动不安。
“弟子、弟子……”顾某手足无措。
“成何体统!”白某老脸一红,一掌推开他。
“……师妹,小孩子嘛……长得快正常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柳某人摸着扇子小声嘟囔。
“白盟主……顾小公子还有伤在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另一人江某某小心翼翼地开口。
“……师尊……我也没想到……我、我不是故意的……”摊上事儿的正主心里还在小鹿乱撞,方才白清歌身上的槐花余香袅袅环绕,在脑海间久久挥之不去。
我了个大去!
那可是、可是高高在上的师尊啊,我怎么、怎么会……!
一想到那一刹的唇肤相触,顾忘脸上又烧起来,心中暗暗骂了自己几句混账,居然对师尊存了这么大不敬的念头,又默念了几遍静心经,脸上**方才褪去一些。
“岚水门规一千遍。”白清歌的语气不容上商量。
“……是…”
折腾了这么多时日又一夜未眠,众人都有些疲色,江月吟邀请白清歌一行人到星宿派小坐休憩,几人前脚刚踏进大门,后脚便有一个宿星的弟子呈上一封书函,“掌门,前些日子你一直在外除魔,若虚派的请柬已经到了好些时日了。”
“有何事?”江月吟饮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问道。
“前家主因病离世,家主易位,新家主继任,下月初八请各大门派前往观礼。”
“我去!这么惨!段离衣那小子这么几年前不还活蹦乱跳的,怎么说没就没了,英年早逝哦……”江月吟叹气一声。
白清歌闻言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问道:“若虚派段氏一族?”
柳怀温点点头,“没错。怎么你对段家有兴趣?”
“不。只是在玄武大会上对段离衣有些印象。”
“哦?能让你留下些印象,莫非这位已故前家主造诣颇高?”
白清歌摇摇头,“恰恰相反,他很弱,不堪一击。”
“……”柳怀温呛了一口水。
白清歌略一沉吟,继续道,“与他第一轮交手我便察觉到他灵力微弱,体力极差。当时我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若虚派的家主本人。若虚不算小门派,最高位者本不该是这样的实力,连我半掌都接不住。”
柳怀温听白清歌说完,背后冒了一阵冷汗,“清歌,这段离衣不会…。是被你在玄武大会……重伤致死的吧……”
白清歌无语:“……我自然是有分寸的。”
柳怀温这才舒了一口气,心道“还好还好,不是碰瓷!”
白清歌忆起当时情景,段离衣一袭若虚的青色长衫,风度翩然,他虽然手握佩剑但自始自终未召唤过仙剑出鞘。因此,白清歌那场亦没有用冰凝。
岚水尚剑,若虚却以虚空掌法闻名。赤手空拳的对阵,本应占上风的段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