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姗瞅着眼前的一颗颗人头,有点瞠目结舌地问崔妈妈:“妈妈,不是说几个么?怎么这么多?”她的个穿越大神喂,她这幅小身板又不是金子雕琢的,用不着这么多人围着她打转罢,日子过的这么舒坦奢侈,她将来会不会折寿呐——南姗不由自主低头,去瞅掌纹中的生命线。
奈何,南姗被温氏养的膘肥体壮,噢,不对,是身强体健,那条象征寿命的线条,相当纤长,看来,她这辈子应该不是只短命鬼。
崔妈妈抿嘴笑道:“这才几个人,小姐是老爷和夫人唯一的闺女,自然要金尊玉贵的养着,夫人说了,这十来个丫头,都让小姐先使唤着,若发现有偷懒耍滑、心术不正的,或是让小姐看不过眼的,即刻撵出内院,再选勤快老实的进来,务必要把小姐服侍的舒舒坦坦妥妥帖帖。”
手底下一口气要多十来个员工,南姗倚坐在桌角旁,放眼望去,只见那些女孩子年岁不一,有高有矮,统一穿着水绿色的衣裳,搭垂着手规规矩矩站着,不敢随意发出半点声音,南姗正一个个瞅着,崔妈妈已笑道:“今日是先领她们过来给小姐瞧瞧,过会儿将她们安置到小姐的新院子,让暗香给她们先分配差事做着,小姐觉着如何?”
南姗微笑道:“就按妈妈说的办。”方才鱼贯而入的一票子女孩儿,又按顺序鱼贯而出,南姗瞧过自个的新员工后,没有半点兴奋劲儿,心里反而有些空落落的,于是去正屋找了温氏说话,南姗抱着温氏的胳膊,歪靠在麻麻身上,闷声撒娇道:“娘,我能不能不搬出去自己住啊。”
温氏疼爱地摸着女儿的脸颊,柔声问:“姗姗不喜欢那些新丫鬟?”
“不是。”南姗在温氏身上懒猫似蹭了蹭:“女儿就是想和娘一块住着。”
温氏抱着闺女轻轻摇着,语重心长道:“可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总要学着自己过日子,娘不能照顾你一辈子啊。”南姗听得心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孩子气般闷声嘀咕道:“若是能一直不长大就好了……”
“……真是傻丫头。”温氏只能低低地笑叹。
温氏已给自个的傻闺女南姗,选好了迁居的吉日良辰,正是中秋节后的第三天,入了八月后,南姗心情抑郁地开始收拾家当,温氏管家理事之余,外头还多有应酬,七月的时候,随夫留居京城的四皇子妃,头胎产下一女,这天要办满月酒宴,温氏被送了喜帖,自要前去走个过场。
说到皇家子嗣,不得不提一下当朝太子萧清斌,太子爷已年满二十五岁,自早些年连丧四子后,如今膝下仍空虚,听说他耕耘的还是蛮勤快的,就是时运不济,一直颗粒无收,南姗无聊之时,曾很邪恶猜测过,太子辛勤劳作却不见丰收之果的缘故,也不知是土壤有问题,还是耕地的有问题……
麻麻去别人家看刚满月的小婴儿,南姗只用甩动两条腿,走上几步路,就可看到自家白白软软的二侄子南康,南康这只奶娃娃还不足半岁,生的白胖俊气,小嘴巴粉嫩似柔润的花苞,南姗去瞅他的时候,他正躺在摇篮里呼呼大睡,嘴角湿嗒嗒地留着口水。
欣赏完小侄子的睡姿,南姗蹑手蹑脚地退出屋子,与二嫂嫂安文佩闲话,安文佩产后恢复的很好,身材比之前更显玲珑有致,更兼面色红润,容颜愈发娇艳妩媚。
温氏自个韵致宛然,给儿子寻的媳妇,也一个赛似一个的标致,温氏的闺蜜好友邱氏曾调侃,京城里出名的标致姑娘,只怕都要被温氏弄回去做儿媳妇啦,南姗默默地掰着指头数,目前还有三个标致闺女没着落呢。
丫鬟捧来一盏新鲜的紫晶葡萄,搁在四四方方的炕桌上,南姗拈了一粒慢慢吃着,问道:“嫂子有事要忙么,若没甚么急事,咱俩下盘棋玩吧。”
刚做了母亲的安文佩,对自己身上掉下的那块肉,充满了新鲜的满足感,朝里间努了努嘴,悄声低笑道:“只要里头那位小祖宗不哭闹,我就没甚么急事,趁他这会睡着,我也忙中偷个闲……”说着,对一旁的丫鬟挥了挥手:“拿棋盘过来。”
只是棋盘刚摆好,南姗捏着的第一粒黑子还没落下,婴孩洪亮的啼哭声已然响起,正撑着下巴悠然的安文佩,立即如弹簧似起身,脚步飞快地闪进屋里,不一会的功夫,已悠抱着儿子出了屋,满脸慈爱地亲了又亲,照看南康睡觉的乳母,却两手空空地跟着出来。
南康被哄安静后,南姗葱管似的食指,轻轻戳着南康的脸颊,一摁一个小坑,笑语漱漱:“康哥儿生的真漂亮,康哥儿,笑笑,给姑姑笑笑,笑笑……咦,嫂子,你看康哥儿笑了……”见儿子笑的甜如蜜糖,安文佩也喜得眉花眼笑。
逗玩够了小侄子,南姗顿时心情舒畅不少,于是,打道回屋,继续收拾东西。
八月十五中秋节这日,南府里也张灯结彩,很有热闹的氛围,老爹白日参加皇帝主持的宫宴,以此彰昭盛世祥和君臣一心,晚间则参加自个的家宴,共度团圆佳节,南老夫人是个铁杆戏迷,每逢做寿过节,必要请戏班子过来唱堂会,今年也不例外。
南瑾与老娘的爱好不同,他甚不喜戏子咿咿呀呀的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