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了夜晚就寝时分,气息暧昧荼蘼的锦帐里,萧清淮十分无奈地听老婆一口一句你讨厌,坏死了你,你又说话不算话,还有完没完,十年了,被他疼爱过无数回的人,模样依旧娇美妩媚,滋味仍然**蚀骨,‘欲’罢不能地吞掉所有言语,夜还那么长,当然没有完。
次日一早,萧清淮以手撑头,斜斜地躺着,月牙蓝的寝衣领口敞开着,‘露’出一片肌里紧实的皮肤,笑的格外阳光灿烂:“还赖着不起‘床’呢,看来是真累着了。”见裹着被子的南姗使劲拿眼瞪他,继续笑言:“谁让你以前老哄我,动不动就说不行了,你明明就行的很,我可再不上你的当了。”
南姗一个纵身扑过去,双手掐住萧清淮的脖子,一副夜叉的凶相,恶狠狠道:“你还说”
老婆掐自个儿脖子,萧清淮却笑眯眯地搂住老婆的纤腰:“瞧你这生龙活虎的气势,我就知道你又哄我了,别赖着了,快起身梳妆吧,别误了各家命‘妇’朝拜你的时辰,我的皇后娘娘……”
南姗把又往衣裳里探的那只手,狠狠给萧清淮丢出去,然后翻身坐起,萧清淮也懒洋洋地坐起来,环住‘欲’掀帐下‘床’的南姗,埋首在她颈间,闷声说道:“你叫人把崇崇给我抱过来。”南姗郁闷的扭过脸,道:“崇崇在侧殿好好的睡着,现在天还冷着,这会儿将他抱过来,你倒不怕冻着他?”有你这么当爹的么。
萧清淮直‘挺’‘挺’地又躺回去,浓黑的头发堆了满枕,百无聊赖地叹气:“不抱个人,我睡不着觉”
南姗默了默,很体贴地塞给萧清淮一个枕头,柔声道:“若是枕头抱不惯,我叫人把你大儿子唤过来,他小时候最喜欢缠着你睡。”
萧清淮黑了黑脸:萧明昭幼时是最喜欢缠着他睡,但是,也最爱在他身上撒童子‘尿’。
新帝登基的余热尚未褪去,七王爷萧清尘的大婚之日又翩然来临,大婚次一日,萧清尘携正妃盛氏入宫请安,盛氏华服隆重,金‘玉’满头,萧清尘的生母良太妃,从手腕上褪下一对翠‘色’通透的‘玉’镯,亲自给面泛红晕的盛氏戴上,寓意圆满成双,南姗从善如流地念叨几句举案齐眉开枝散叶的吉祥话。
‘春’暖‘花’渐开,萧清淮虽当了皇帝,却仍坚持住在太子东宫,勤政殿依旧由元启帝居着,至于皇后可住的feng仪宫,日日有人清理打扫,南姗却并不搬进住下,只在接待‘女’眷之时,才在那里待会儿,用萧清淮的话来讲,那就是我住在哪儿,你就跟我住在哪儿。
萧清淮昔年种下的一百棵小桃苗,今‘春’已绽放出点点嫣红,南姗正抱着萧明崇看桃‘花’,有宫‘女’前来禀告:“启禀皇后娘娘,五公主求见。”
无限期的禁足令给她撤了,十五岁的及笄礼给她办了,依旧会送她出嫁的消息给她透漏了,想探望生母方贵人的愿望也满足她了,萧清佩这会儿又来干嘛……萧明崇手里扯着一根桃‘花’枝,咧着小嘴巴嗨皮地摇啊摇,南姗吩咐前来传话的宫‘女’:“带她来这里吧。”
被关了三个月,萧清佩面颊消瘦不少,被宫‘女’引到东宫后殿,规规矩矩给南姗请安问好,南姗的语气既不亲近,也不冷淡,礼貌温婉的客套:“五妹妹有事儿?”
萧清佩咬了咬嘴‘唇’,而后在南姗面前跪下,未语泪先流:“求嫂嫂在皇兄跟前美言几句,将我母妃迁出瑟落馆罢,那里实不是可住的地方。”
南姗眉心微沉,示意旁边‘侍’立的宫‘女’:“将五公主扶起来。”
萧清佩推开左右来扶的宫‘女’,眼中噙满泪水,哀声泣语道:“求嫂嫂帮帮我,嫂嫂若不应我,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南姗挑了挑眉,然后淡淡道:“看来,五妹妹这回闭‘门’思过,又是白费光‘阴’了,你回去吧,这件事,我不会应你。”说罢,抱着懵然无知的萧明崇,离开了东宫后殿的‘花’园。
她的善心又不是无底‘洞’,瑟落馆是不如其他宫殿富丽堂皇,但也不是什么透风漏雨的烂地方,贵人应有的银炭份例日常所需,甚至该订做的衣裳首饰,南姗从未短缺过方贵人,瑟落馆怎么就不能住了。
说穿了,不过是过惯了被捧着的富贵日子,‘门’庭乍然冷落清贫便受不了了。
回到正殿,南姗将格外黏人的萧明崇,放到临窗的大炕上,继续逗他玩耍教他说话,直至午间萧清淮回来,南姗简略说了萧清佩还在后殿跪着的事情,萧清淮将萧明崇揽在怀里,隔着‘门’帘吩咐小包子:“你去告诉五公主,她每多跪一个时辰,朕便降方贵人一级位份,待降无可降之时,就将方贵人迁到冷宫去住……我要吃的火‘腿’炖肘子备了没?开膳吧,我饿了。”
南姗将萧明崇从萧清淮身上扯下来,笑道:“早让膳房预备下了,崇崇,你这个小黏猴,快下来,别扯你爹的衣裳了……”
用罢午膳,萧清淮见外头阳光融融,暖而无风,便不乐意在卧房里歇午觉,南姗只得让人搬了躺椅放在廊下,萧清淮才在椅中躺下,萧明崇便顺着他老爹的大‘腿’往上爬,萧清淮将幼子提溜在怀里,‘摸’着他的小脑袋道:“小东西,怎么长这么慢,早些大了,早点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