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囧。
萧明恺蹦蹦跳跳得去玩球了,南姗温声笑道:“七皇子和五公主身份尊贵,既是给他们选正妃招驸马,自要格外仔细地斟酌一番,娶妻当娶贤,嫁女当嫁德,他们要娶的正妃和招的驸马,不仅品貌要精挑细选,这脾性最好也能相投,这样才能将日子过得和美,不知两位娘娘可有问过七皇子和五公主,他们比较中意什么脾性的人,咱们也有些针对性不是……”
与南姗初见赵良妃时一般,良妃赵氏依旧很端庄和气:“这倒不曾问过,本宫回头问问小七。”
听到南姗说给女儿的择婿要求,一是品貌,二是脾性,却半句不提家世之语,方惠妃目中微有不满之意,却亦道:“本宫也去问问佩儿……”话锋轻轻一转,方惠妃又笑道:“给七皇子选正妃,那姑娘的品貌自要上上之好,脾性也得投七皇子的意,这家世门第更得配得上七皇子,良妃妹妹,你说呢。”
赵良妃只温声回道:“娶妻娶贤,只要小七日后的皇子妃贤良淑德,小七心里又喜欢,小两口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那就再好不过。”
南姗掩口笑道:“七皇子和五公主都是皇室贵胄,不拘是娶正妃,还是招驸马,那都是低娶下嫁,有哪家的门第又能和皇室媲美……”在现如今的萧朝,尚未有哪家外戚之权,能压制住皇权的,之前略有些冒过头的,也被当朝的君王果断扼杀,稍有些雄才经韬的在位君王,都不会任由哪家外戚坐大。
看了一眼面色略不虞的方惠妃,南姗一脸似笑非笑地接着道:“还是良妃娘娘说得对,只要七皇子和五公主,以后能举案齐眉,夫妻同心,那就是一桩大好姻缘……这样罢,本宫先着人将京城适龄的公子小姐,造册登记了,待筛选一番后,便可将他们宣进宫里来瞧瞧,小姐们的话,咱们随便找个由头就成,公子哥的话,咱们后宫女眷不便相见,就交由太子相看一二,二位娘娘以为如何?”
方惠妃脸上有怒意一闪而过,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又笑道:“此事可行。”
为毛看到方惠妃的表现,南姗用脚趾头想事情,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恁,她刚开始生气,肯定是在意赵良妃可以当面挑儿媳妇,而她却不可以亲自挑女婿,后来又倏得释然,她定然是在琢磨,萧清淮素来不喜萧清佩,那么在她的婚事上,定然不会用心良苦,反而可能会落井下石,到时候,她可就有由头去找皇帝哭诉了,她要是现在去哭诉,空口无凭,皇帝肯定不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南姗随意笑了一笑:“那就先这么着,等人选筛好了,本宫会通知二位娘娘,咱们再一道瞧瞧。”
从勤政殿出来后,远远便看到萧清淮的跟随太监年糕,捧着一柄棕色的拂尘等候在路边,见南姗和方惠妃、赵良妃一道走过来,忙小步跑上前,先极规矩的行礼请安,然后道明来意:“太子妃,太子爷请您过去一趟文渊殿。”
身为一国太子的萧清淮,已全权处理朝政,虽尚无君王之名,却已有君王之实,但皇帝毕竟还在世,勤政殿仍是皇帝老爷的居所,萧清淮一直都在另一处的文渊殿处理朝事。
方惠妃和赵良妃在侧,南姗也不打听萧清淮究竟有何事找她,直接应道:“好,本宫知道了。”转首过来,南姗微露歉意地笑道:“本宫正好有些事,就不和二位娘娘一道走了,先告辞了。”
与皇帝的两位后妃分道扬镳后,南姗才出声问年糕:“年糕,你知道太子爷找本宫有何事么?”
在一旁引路的年糕笑嘻嘻道:“回太子妃的话,奴才哪会知道这些,奴才只知道南老大人在文渊殿内议事,别的可什么都不知道。”
南姗嘴角微翘,心中欢喜,面上却只淡淡地噢了一声。
文渊殿楼宇壮阔,气势轩昂,环境精致秀丽且清幽,南姗来的次数并不多,近至文渊子已迎候在那里,面带笑容道:“太子妃来了,太子爷在里头等着您呢,您快请进。”
书房门口立着两个垂首的小太监,两人将书房的大门恭敬地推开,在南姗步伐端庄地进殿之后,方一左一右再将大门悄悄关上,进到文渊殿的书房,南姗一眼便望到坐在长条桌案后的萧清淮,以及坐在桌案下首腰背挺拔的南瑾。
到今年的九月份,南瑾就要整整六十岁了,已是大半银发的南瑾,精神仍然矍铄,看到南姗迈槛而入,已自发起身离座,向南姗作揖行礼,南姗忙疾身闪走几步,拦住老爹弯腰垂首的动作:“哎哟,爹,您这不是折煞女儿嘛,好啦,您快坐着吧。”
“礼不可废。”南瑾板着一惯严肃的面孔说道,又不着痕迹地暗瞪南姗一眼,轻轻低斥道:“太子跟前,怎可如此没仪态?”
坐在堆满文折桌案后的萧清淮,随意伸手遮了眼睛,很宠媳妇的替南姗打掩护:“孤方才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