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姗立即瞪眼,那个小天魔星才离开几天呀,怎么这么快就回来!按照约定的时间,他起码要到七月二十四那天才能回来一趟,只听温氏语气清淡道:“怕是外头的先生也管不了他吧。”
崔妈妈快口道:“正是如此!听说毅少爷在外头不规矩,那先生便狠狠打了他一顿,别的学生挨了先生的骂,哪个不是抹抹眼泪后继续念书,咱们家这位少爷可好,被先生打罚了,就使劲地哭嚷叫骂,惹得先生动怒再打,毅少爷却越哭越来劲,他自小又体弱,这不,连续哭了三天,都哭得病了,学堂那里只能送他回来……这会儿,老夫人正抱着毅少爷哭呢。”
温氏轻哼一声,语带讥讽:“幼时不好好教导,等长大了再管,可就难得多了……都说慈母多败儿,明是爱之,实则害之,老爷对老夫人说过多少次了,她总也听不进去,哼,毅哥儿这一辈子的前程,怕是要败在‘最疼’他的祖母手里了。”
南姗深以为然,在别人那边最浅显的道理,搁到南毅那里,就能变成鸡同鸭讲的天方夜谭,究其根底,就是被南老夫人宠得无法无天,一切以自我为中心,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等他脑袋上罩着的天塌了,估计他才能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让着他。
就这般,南毅赴外就读的学子生涯,在短短五天之后就迅捷告终,病愈后,南毅死活不愿意再去,南老夫人听了孙子的哭诉后,也表示强烈附议,南珏大伯跌足长叹,南瑾不再发表任何言论,只下达通知,二房所有的地盘以及开办的筵席,南毅以后再不许踏足,犯规一次,便关小黑屋一次,南老夫人大怒,南瑾只道,南氏子孙繁茂昌盛,南毅自己不要脸,可南家还要脸,孰轻孰重,母亲自个斟酌罢——换言之即为,南毅一个人当众出了丑,丢的可是整个南家人的脸,包括您老自己。
七月二十五,是南离和南果满周岁的日子,也正逢南瑾的休沐期,双胞胎的周岁礼同满月酒一样,亦不大肆操办,只邀请亲戚与近朋前来观礼,因着双胞胎极是新鲜,南瑾的第一个亲家公,赋闲的睿王爷,便常瞅着南瑾休沐时溜达过来,这一日双生子的周岁礼,睿王爷来得还挺早,随行人员包括睿王妃、第三子萧清凌、第四子萧清峥。
各自见礼后,同是七岁的南梵和萧清峥,便默契十足地窝在一处说话,俩人最初见面时,竟都感觉有些相见恨晚,原因无它,月亮不懂夜的黑,瘦子不懂胖子的心情,俩小胖子因为体形而物以类聚了……
这厢,睿王妃拉着南姗的手,细细打量,见南姗出落得愈发水灵娇美,丰厚乌泽的头发绾着朝月髻,穿着桃红色绣金色缠枝花卉的薄缎纱衫,下头配着同花色的月白挑线长裙,纤腰盈盈,清丽嫣然,不由赞道:“多日不见,姗姗出落得愈发好了。”
被人夸奖貌美,南姗还得十分谦虚的回答:“王妃娘娘谬赞了,南姗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