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囡囡。”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飘进了杨铃兰的耳朵里。背靠大树正乘凉的杨玲兰询声望去,只见一个头上包着一块花布,身上穿着土灰泛白的及膝短裙,内里还有同色系及脚踝的长裤,左膝盖处还有一大一小一红一绿的两块补丁,脚上穿着一双灰扑扑的布鞋,背后背着一个超大背篓,大概二十岁左右的眉目清秀的女子,正眼含泪光,双唇颤抖的看着她。
杨玲兰前后左右在看了一圈,确定这里除了那个女子外,就只有她一个人,那么囡囡就是在叫她了。杨玲兰疑惑地抬眼望去,脑子里把认识的人都过了一遍,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人,那么是很凑巧地撞脸了?
”囡囡,真的是我的囡囡,你跑到哪里去了,娘找了你一天一夜了!“女子激动地跑到杨玲兰面前,一把把她抱进怀里,泪水顿时浸湿了杨玲兰的衣领。
杨玲兰本来想开口说她认错人了,可是那女子却把她又抱得紧了一些,低低的呢喃声在她耳边响起,”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囡囡,我的囡囡,我的囡囡已经葬身狼腹了,我找到了她带血的小花鞋和破碎的外衣。好孩子,你是被家人抛弃了吧,你还这么小,跟我小囡囡一样,你就做我的小囡囡吧,娘绝不会抛弃你。“
听了女子的话,杨玲兰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可怜的女子,她失去了女儿,却愿意给她温暖,她舍不放开这温暖的怀抱。闭上眼睛,杨玲兰重重地点点头,然后双手圈住女子的脖子,依偎进女子的怀抱,”娘!“杨玲兰轻轻的叫一声。
开口叫一个比自己实际年龄还小十几岁的女子为娘,本来杨玲兰以为自己会很难叫得出口,可当她叫出来后,又觉得是那么顺口。
‘哎!乖囡囡,娘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女子从背篓里翻出一件红底小碎花的小棉衣,给杨玲兰紧紧裹在了身上。看了看杨玲兰光着的小脚丫,把杨玲兰一把抱起,用自己衣服的下摆,包住了那双灰扑扑的小脚丫,在夕阳里,踏上了下山的路。
窝在女子温暖的怀抱里,杨玲兰的心温暧起来,身体的疲惫也接踵而至。
当杨玲兰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月白的帐顶上打着一个不大的同色补丁。杨玲兰扭过头,看见房间里除了自己躺着的床外,就只有一张半旧的方桌,两个脱了漆的条凳,墙壁上挂着一个在篮子,另一面墙的墙角里堆着一些小孩子玩的零碎小东西。
吱呀一支,房门被人推开,那名抱她回来的女子,手里端着一碗散发着热气的东西走进屋来。她把碗放在桌子上,转过身看见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女子微笑了一下,快速走到床边,弯下腰,把杨玲兰揽坐起来,从床的另一边拿来一套干净的淡绿色衣裙,一件一件给杨玲兰穿了起来,“我的囡囡睡醒了,饿了吧,快起来,娘给你熬了香香的小米粥。”
咕噜一声巨响的声音,从杨玲兰的腹中传出,杨玲兰的脸瞬间胀红,女子却呵呵地笑了起来,她指指杨玲兰的小肚子说道,“你的小肚子可真诚实。”
“娘!”充满撒娇意味的软糯声音,从杨玲兰的小嘴里喊出来,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暧的。杨玲兰觉得,喊娘也没那么别扭的,自己这个伪小萝莉,也只能先这样了。等这家的男主人回来后,看看情况,如果能被这个家庭接受,那就再好不过,如果不行就再想想别的法子吧。
心里默默的记着穿衣服的顺序,杨玲兰顺从地任女子给她给她穿戴完毕,洗了手脸,她爬上凳子,跪坐在桌边,女子把碗推到她的手边。“快吃吧,不用娘喂了吧!”
“嗯!”杨玲兰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拿起筷子,快速地吃了起来,这是她工作后养成的吃饭习惯,因为病人很多,不能像普通人一样细嚼慢咽,只能匆匆填饱肚子,空下更多的时间去处理病情,给病人看病。
“慢点吃,娘给你准备的还有多的!”以为杨玲兰饿坏了,女子心疼地看着狼吞虎咽的小女孩。
杨玲兰听见女子的话,差点被噎着,对了,现在她不用赶着去瞧病人,可以慢慢吃。杨玲兰立刻知错就改,小口小口地喝着碗里的稀粥。
“囡囡,娘有话要对你说。”女子伸手摸了摸杨玲兰的头,“我的囡囡已经两岁零八个月了,昨天跟着院儿里的小花儿跑到后山上去玩了,晚饭前还没有见着,我就去问小花儿,谁知小花儿早就回来了,还被带到主院儿里去了。小花儿娘也说不出囡囡在哪儿,我急得跑到后山上去找了一晚上,到了天亮,我在一个山沟沟里看见一滩血,一只被血浸透的小鞋子,几块破衣裳,几撮狼毛。那小鞋子是我亲手给囡囡穿上的,那花布也是我亲自去店里买的,我都认得。我知道,我的小囡囡再也回不来了。呜,呜,呜。”女子说到这里,捂着嘴压抑地底泣起来。
杨玲兰推开碗筷,欺身靠向女子,费力地拉起自己的衣裳,给女子擦着那不断从指缝里滑落下来的泪水。“娘,不哭,囡囡在!”没办法,变小以后,还不习惯,舌头还不太灵活,说话也没那么顺溜。
女子反手抱紧杨玲兰,“囡囡,不要再离开娘!”“好的,囡囡不离开娘!”杨玲兰也抱着女子。
稳定了下情绪,女子揽着杨玲兰问道:“囡囡,吃饱了没有,娘再去给你盛一碗来。”
“不用了,囡囡饱了。娘,爹爹?”杨玲兰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