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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阿婴这么说,柳柳自然心中也是有些许顾虑的。
只是如今这梁子已结下,再如何说也是无济于事,柳云懿大大咧咧的一摆手:“惹不起便惹不起,还能如何?如今梁子已经结下了,再多想也无济于事,只能平添忧愁,不如想想我们今日有多少收获来的好!”
柳云懿这时还叹了口气,颇为遗憾道:“若非此前为了引开那侍卫,将张万豪的锦包给丢了出去,那锦包也是能换几个钱的……”
说着,她便将那面从赵允初身上偷来的腰牌给拿了出来,之前易风追得急,她都没得空去仔细看这腰牌到底是个什么质地。不过在柳云懿想来,能令那侍卫这样对她穷追不舍,这腰牌想来也是个值钱的宝贝!
只是那腰牌刚一亮相,阿婴瞧了一眼,一张小脸就唰的一下变得煞白,就连将这腰牌在身上揣了许久的柳云懿眼中也多了几分慌乱的神色。
这腰牌方方正正约有一指厚,一根编得极细的绸绳自牌子上穿过,牌子下绑着一截麦黄流苏,牌子上一面雕有游鱼图,而另一面仅余五个大字。
——国子监学府!
阿婴指着那牌子的指尖都开始颤了,她颤声道:“这……这可是国子监的金腰牌!”
柳如懿并不晓得国子监是何地方,反问:“国子监又咋了?”
阿婴混江湖的时候,曾经听说过国子监的存在。据说它是当朝最高的学府,隶属于皇帝老子,里面的学子皆为皇族权贵。这腰牌便是它的凭证。
柳云懿却不以为然道:“不就是一个破书院嘛。那又如何?你这么怕作甚?我们既没有被逮住,那个贵公子与侍卫也不知你我的来历,如何抓我们?正好我爹爹要过六十大寿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这金牌给融了卖掉,给我爹好好办一个寿宴!”
“你……你……”阿婴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指着柳云懿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半响,才一巴掌拍在脑门上,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我真是怕了你了……真不知道是几辈子的冤孽才遇着了你……”
柳云懿一巴掌拍在阿婴背上:“怎么说话呢,我可是你的掌门大人!”
“是是是,你是掌门,我就江湘派里的一小卒子。”阿婴再次一声长叹:“既然你已打算好要将这牌子给融了,那我们不如快些。这牌子在我们手里始终是个烫手山芋,指不定什么时候被人看着就落得个掉脑袋的下场,我可不认为那位公子就这么算了……”
她想了想,道:“去找八两金吧,他出了名的专办黑活,不问来路,不问事由。除了克扣狠了一些,但只要是交到他手上的金银物件,他都能帮你融了。这扬州城若想要销赃,找他准没错!”
柳云懿点了点头:“对对对,差点儿把这人给忘了!”
说完,柳云懿便又将那金牌给塞进了怀里,拉着阿婴三两步便朝着城内一条偏僻而阴暗的小巷走去。
却说这八两金,此人本是扬州城内一名铁匠,开了间小铁匠铺,靠着替民间百姓与江湖儿女打些菜刀长剑为生,日子虽苦,但也还过得去。可谁知却得罪了扬州城里的名望士族,铁匠铺子自是开不下去了,连地契都给人设计夺了去,仅余下个熄了火的炉子。
这炉子又不能当饭吃,眼见日子过不下去,逼着人要死,这八两金却在机缘巧合之下碰着了一帮梁上君子,被逼着帮忙销赃一批金器。结果销赃之后,八两金不仅无事,反倒赚了一笔,能将日子过下去了,这也让八两金心头开始活泛起来。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日子久了,八两金竟就靠着给人销赃金器以谋生。平日里花钱银钱上下打点,将那些官老爷、地头蛇都供好了,他在这扬州城内倒也算活得风生水起。
只是他每每替人销赃时,十两足金总要克扣一二,故才有了这么个外号。
——八两金。
那边柳云懿与阿婴去找那八两金融牌子,而这边实在寻不到柳云懿二人踪迹的易风却是只能悻悻归来,回去向赵允初交差。
彼时,赵允初与灵芸二人正在茶楼等着易风,眼见易风归来却不见他擒着人,赵允初便知易风这次恐怕是栽跟头了。
刚等易风半跪在赵允初身前,一席话都还没说完,灵芸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斥:“易风啊易风,你好歹也是八王爷府的带刀侍卫头领,武艺高强,无人能出你左右,你……你怎么就连两个蟊贼都抓不住?!你说,你是不是觉得抓两个小蟊贼对你是大材小用,所以你便消极怠工,不愿出力了?!”
易风连连叩首,面色羞愧:“公主赎罪,消极怠工易风是万万不敢的!实是那两蟊贼滑溜得很,手段繁多,栽赃嫁祸层出不穷!若非我跑得快,仗着轻功能飞檐走壁逃了性命,只怕……只怕此刻已被人当贼给抓去了!”
当贼?
赵允初微微蹙眉:“芸儿你且等等,莫要发怒,我且问问易风。”
听见赵允初开了口,灵芸才没好气坐回了椅子,手一摆,身旁的凤儿便赶紧识趣的以手中团扇给灵芸小心的扇起了风。
赵允初回看易风,冷着张腊月流霜的脸,道:“易风,你我情同手足,这些年来,你在我身边从来都尽心尽力,我当然不会怀疑你消极怠工。只是……以你的武功,那两蟊贼能逼着你逃命?这话,我真的有些不信……而且,你说的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