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皱眉思考着接下来的营生,若想在新悦城这里立足,首先得养活自己。于是她和阿贵商量,最终决定两人去山上采摘草药,再转卖给药房或者百姓。
阿贵不识草药,便跟在柳拂身后,隐约的护着她,山路难行,但柳拂不是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她骑过马,学过射箭,更是跟随师父四处奔波,比之艰险的时刻更有的是。
于是两人相伴而行,收获颇丰。
第二日,阳镇街道上出现了一名蒙面女子坐诊,旁边还有一名哑巴男子卖药,两人配合默契,很快便成为了阳镇的神医,不知不觉之间,时间已经溜走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柳拂感觉到身心前所未有的满足,许是对治病救人的热衷吧,她和阿贵的药草更是广受欢迎,连着新悦城里的药房也依际寻来。
药草供不应求,柳拂便减少了应诊的时日,从两日中有一日坐诊变成了三日一诊,今日刚好是她上山采药的日子,而阿贵继续经营着剩下的药草。
“阿贵啊,你这个药……”有中年掌柜话还没说完,便被推攘到了后面,他不满地抬起头想要理论,却在触及到眼前之人时,灰溜溜的跑了。
阿贵想要挽留,却苦于不能开口,他恼怒的紧盯着眼前挺着大肚子的男子,一双眼睛快要喷火一般。
“哟哟哟,这是在瞪爷呢,小子,你知道爷是谁吗你?”男子附庸风雅的打开折扇,自认为风度翩翩的挥舞着,身后站立着一众护卫。
“阿贵,这是新悦城的赵员外,财大气粗,你别硬来。”阿贵身旁有大婶连忙低声说道,神情带着害怕,警惕地望着男子。
赵员外也知道阿贵不会开口说话,于是他继续开口说道:“听说你这里的药草很好,价格也很公正,抢走了我悬壶堂不少生意啊?”
“怎么?就你这么个破哑巴再加个丑不拉几的小娘们就想跟姥爷我做对?来人啊,给我把他的摊子砸咯。”
身后的护卫耀武扬威的上前,阿贵自然不让,他怒目瞪着赵员外,护着药草,挡在摊前。
“怎么?还想咬我啊?你来啊。”赵员外笑了,身后护卫也跟着笑了。
“给我砸,狠狠地砸。”赵员外恶声恶气的说道,自己退到了身后摇晃着折扇。
护卫们得了命令立马上前,阿贵只是一人自然抵挡不过,身旁百姓也是明哲保身,不一会儿,阿贵身上就已经挂了彩。
但他依旧怒目而视,见自己抵挡不住,便冲向了身旁无人的赵员外,身形矫健,一把将赵员外推到地上,牙齿咬上了他的胳膊。
“叮”的一声,混杂着赵员外的惨叫,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护卫们看见赵员外的惨象,连忙上前将阿贵拉扯开来,手下更是没有留情,只是柳员外那在阳光下璀璨夺目的玉扳指却静悄悄的躺在地上,他自己胳膊也被咬出血迹来。
“反了,简直反了。”赵员外明显气得不轻,他咆哮着吼道:“你们这群暴民给我听好了,给那个小娘子说清楚,十日之内要是拿不出一千两金子赔我的玉扳指还有我的医药费,那这个小哑巴就给我一辈子呆在牢里吃牢饭。”
围观百姓面面相觑,一千两金子?这怕是狮子大开口吧?但他们却不敢说出来,只得暗自缩了缩脖子。
赵员外说完捂着胳膊忍痛急冲冲走了。
柳拂是傍晚时候回到镇上的,听闻这件事,心底震惊,一千两金子?这怕是一千户百姓一年的口粮了。
她去哪里找那么多钱?
可是时间只有五日,而且阿贵今日还受了伤,应当尽早出来的好,越拖延的久,对他的伤势恢复就越不利。
柳拂急得团团转,最终决定明日前往新悦城,也许可以凭借自己的医术筹起银两,实在不行,新悦城也比阳镇更有渠道。
次日,柳拂不敢多加耽搁,早早的来到城内,寻找到了一处人员密集之地,将布帆立在身旁,只见上面写着:专治疑难杂症,第一日免费。
“姑娘,你小小年纪,这医术可信吗?”路过的大爷疑惑的问道。
柳拂勾起唇角,眼看着自己这一举动果然吸引到了不少的人,她笑着答道:“阿爷,我这第一日是免费诊治,绝不收钱,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为您一诊?”
一听不要钱,大爷笑的沟壑纵横,欣喜的坐了下来,柳拂眼看着周边百姓围拢上来,她小心的摁了一下脸颊,那里覆盖着一张面具,她易过容。
新悦城不比阳镇,新悦城是大城镇,来往人群拥挤且复杂,谁知道会不会在这里被有心人看见,她不想自己平静的生活有什么变数,所以她易了容前来。
“阿爷可是最近心神不宁,寝食难安?”柳拂并没有诊脉,直接问道。
大爷满脸都是惊诧,脸上一喜,连忙说道:“对对对,正是如此,姑娘真是厉害,连脉都没摸,居然能够知道老朽的病状,可见姑娘的医术。”
柳拂扬起一笑,“医家诊病无外乎就是望闻问切,但其中的学问也很大,要想达到我这样的,必须得天资聪颖才行。”
她时日不多,要想尽快吸引大家的目光,吸引到家财万贯的殷实家庭,只能靠造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老大爷呵呵一笑,有谁这么夸自己的么?
“阿爷,这是药房,你拿着这个方子去药房拿药吧。”柳拂拿起纸张轻轻吹了两下再交给笑的一脸喜气的大爷。
大爷接过,连忙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