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程回过头，颇有些惊讶。
“你怎么出来了？”他自认为一路都算小心谨慎，怎么还是吵醒了她？
江余走过来，轻声解释：“你呆的是我的结界，我是主人，自然有察觉。”她是自成空间的主人，自然对空间内的小动静了如指掌，除开她自个儿不愿意搭理或是情绪波动过大时才会注意不到。
“……”林程觉着自己有时候挺傻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理解不了。“那你快回去吧，我出去办点事就回来。”
说罢他低头看了看楼下，确定高度差不多就准备跳了。可刚做好准备动作，江余就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摆。
“你要去狩灵是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林程怔了怔。回过神后，他矢口否认。
“不是，我就是去逛一逛。”他不是喜欢撒谎，只是单纯的觉得没必要让她跟着自己一起累而已。
江余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走过来和他并排坐着，看了看高度，确定这高度摔不死人后，直接一跃跳下。她的动作麻利爽快，林程都没回过神来。
等她在楼下挥手，他才冷着脸跳了下来。
“不是让你回去？”
江余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学校里灵最多的地方应该是医学部，我之前找同学打听消息时，都说医学部经常发生怪异的事情，我们去那儿吧。”
说罢她就往前走去，林程一股气憋在心里，发作不是，不发作也不是。最后他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跟上了她的步伐。
这会正是深夜，月亮很圆，清亮的光洒在地上，为本就安宁的景色铺上了一层银色的霜。两人并排走着，影子紧紧挨着，出现一分莫名的亲密。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狩灵？”林程记得自己从未说过自己要深夜外出狩灵，那她是从何得知的？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拥有探测心理活动的异能或是法器啊。
或许是因为此时气氛安静，没有外界嘈杂声的纷扰，所以江余也难得多了几分悠闲。
“猜的。”她的确是猜的，当时那个三火灵溜的时候，他脸上的懊恼神情，她还清楚记在心里，所以在看到他想出去的时候，就猜出他可能是要外出狩灵。
简单的回答，让林程哑然失笑。
果然，从她嘴里就别想问出什么东西来。
两人又走了几步，本来彼此脸色都挺轻松的，可是走着走着，两人的表情逐渐变得沉凝。
“嗒，嗒，嗒……”他们走的是同样的步调，脚步声一致。可是身后，出现了不一致的声音。
“嗒嗒嗒，嗒嗒嗒……”偏快的步伐，如同激烈敲打着的鼓点，让两人的心都不由得悬了起来。
再往前走了几步，两人对视一眼，接着同时回过头，与快步走来的东西迎面撞上。
“嘻嘻嘻……”走来的不是单独一个灵，而是三四个一火灵。他们的灵体为初始状态，虽有人形，但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就跟被抽筋扒皮的人类一样，只有血淋淋的血肉挂在骨架上，看得人毛骨悚然。
纵使林程江余经历过那么多大场景，此时也还是被吓了一跳。主要是他们隔得太近了，江余甚至能闻到他们口中传来的臭腥气。
“怎么回事？”他们是三阶狩灵师，这些一火灵贸然冲出来不是找死吗？
林程刚准备说自己也不知道，就眼尖的发现前边教学楼里出现了好几个一火灵。加上这里的三四个，就快有十个了。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抓上江余的手就跑。
“怎么了？”江余没看到那几个一火灵，因而不理解他突然要跑的原因。
“找个高处，有情况。”直觉告诉他，如果在这里等着，肯定会收获很大。
江余不疑有他，左右看了看，最后寻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两人跑过去趴下，探出头来看着刚才所呆的地方。她这才发现，原来所在的位置已经被灵包围了。保守估计，起码有二十个一火灵。
“怎么会有这么多一火灵？”刚才才只有三四个，他们不过跑了两分钟，就聚集了二十个。若是时间再久点，会不会聚集更多？
林程没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警戒的看着周围。确定没南区的人盯着以后，他才松口解释。
“要是没猜错的话，等会这里会产生一个高等级的灵。”
“高等级的灵？”江余略微诧异：“四火？”
林程抿紧嘴唇，半晌才回答道：“四火最好，我就怕是五火。”
他们说话间，聚集的一火灵已经达到了三十个左右。更吓人的是，又有十几个二火灵走了过来，其中不乏如今是二火后期，很快就能升入三火的灵。
江余立刻理解了林程这话的意思。
阵势这么大，如果只是四火的话，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猜测时，林程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她下意识看向他，却发现他的眉峰高耸，表情相当凝重。
“五火，绝对是五火。”略显震惊的声音响起，她连忙看向前方，竟然发现了三火灵。数量还不少，起码有二十个。看他们脸上视死如归的表情，她的心里莫名生出了寒意。
“林程，赶紧走吧，五火我们对付不了的。”她对他们的实力认识得很清楚，若是四火他们还能勉强应对，可要是五火，那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是无法收服的。
要是一个不小心，指不定还把自己的命给赔上了。
她不能死，师父还在等着她。
听出她话里的紧张，林程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