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十九的眼前，是她未曾见过的景色。
草木欣欣向荣，百花竞相开放，蔚蓝的天空与和煦的阳光将这里包围，她甚至能在阵阵风声中听见清脆的鸟鸣与蝉鸣。有只麻雀不怕生的飞上了她的肩头，向她叫唤了几声便又飞走了。
十九仍能清楚地记得之前被鼬的攻击贯穿身体的感觉，而如今，她摸了摸自己的胸膛，那里似乎没有伤痕了。如果这不是梦的话，那她一定是到了天堂。
“你来了。”
若不是这个声音响起，十九都没有在意起她眼前还有一棵大树，这棵大树比其他大树要高大数倍。同时她有些震惊，刚刚那个声音的来源，似乎就是这棵大树。
“是你在说话吗？”十九疑惑道。
那棵大树没有回答她，它过了一会，十九惊讶地发现，它的树干正逐渐变成一具人类的身体，树枝与树叶化成了它的长发，树干的棕色逐渐演化成人类皮肤的肉色，长发却是树叶原有的青葱的绿，有几根树枝顽强的没有变成长发，变成了角。
此时，不应该用“它”来称呼这棵大树了，而是“他”。
通灵兽——这种生物名称从十九脑海中一闪而过。通灵兽作为忍者的战斗道具，在签订协议之后，便可以随时召唤。书本上对通灵兽的解释并不详细，在校内，老师也只是说了这个世界上有通灵岛这样的存在，这世上千奇百怪的生物层出不穷的出现，没有人能一探究竟，毕竟凭借科技，制造出一个通灵兽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十九虽然没有听说过这世上有能幻化成人形的通灵兽，但不代表不存在。她向眼前的人投去疑惑的目光，比起这个变成人类的大树，这个空间的存在同样让她怀疑。
那人直视着十九投来的目光，扬了扬下巴，用一种目中无人的高傲姿态说；“我知道你这时候在想什么，放心，这里不会有人任何人伤害你，这是你的精神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最喜欢的。”
“精神世界……”十九嘴里喃喃着，不由得再次打量起眼前这个由树变化而来的人类，他长着一张清秀的脸蛋，金色的双眼又细又长，绿色的长发披在了两肩，身穿白色的长袍，长到甚至拖到了地面。“那你是谁？”
“森林的掌管者，三月一族的通灵兽。”
也不知是哪来的风，将眼前男人的长发与长袍吹起，透过发丝，十九清楚地看着他略带笑意的双眼。那人抬了抬手，一个木制椅子便从身旁迅速生长出。“关于你我的故事，说来话长，不如坐在那里听我慢慢说。三月十九。”
与此同时，木叶经历了那一晚之后，宇智波一族被宇智波鼬灭族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因为只是被幻术击晕，佐助在经过短短两三个小时之后便从医院醒了过来。他得到的第一个情报是关于宇智波的灭族，第二个则是三月十九在医院抢救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十九虽然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但仍是被宇智波灭族事件牵扯进去的，现在她还有一丝生的希望，若是能活下去，便和佐助一样是这件事的幸存者。因此在路过手术室的时候，佐助抱着侥幸的念头，坐在了手术室前的椅子上，满怀心事与焦虑的等待着。
此时是雨天的夜晚，医院里安静的吓人，走廊上的白炽灯与手术室门前“手术中”的红色灯光显得格外压抑。除了偶尔巡逻的护士之外，没有任何人在这走动。因为安静，佐助甚至能将远处病房内病人发出的时不时哀嚎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由得回想起他所看见的那一个个死去的族人的画面，尸体毫无声息的躺在血泊中，即使尸体们没有说话，佐助也能拼接宇智波一族的共鸣听到那些人在说：“救救我。”
漩涡鸣人赶到的时候，宇智波佐助正用双手紧紧抓着脑袋，脸朝着地面，看不见表情。
“你这个混蛋！”鸣人冲了上去，抓住佐助的衣领，对准那白到没有血色的脸来了一拳。
大概是情绪太过激动的缘故，鸣人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抓着佐助的衣领的手都有些抖。五秒钟过去，佐助的嘴角渗出一丝血液，他依旧保持着被揍之后的姿势没有动弹。
见被揍的人没有一点反应，鸣人愤怒地大声喊叫着：“十九是在宇智波地盘里出事的！为什么你没保护好她！”
鸣人说的一点也不错，如果当时佐助能冷静一点，那么就不会抛下十九先跑，十九也不会一个人独自面对灭族的罪魁祸首宇智波鼬。可谁都不能想到，当佐助缓缓从鼬的幻术中挣扎着醒来，看见身旁又多了一个三月十九的尸体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对不起。”佐助握紧了拳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的。
“你说什么？”鸣人又惊讶又疑惑的问道。
“对不起。”
尽管鸣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和佐助对视过，但他能听出，这个一直以来孤傲的宇智波佐助是在真心道歉的。在诧异之中，鸣人缓缓放开了抓住佐助衣领的手。佐助后退了几步，脑袋依然偏向一边，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没想到那个吊车尾漩涡鸣人居然拥有这样的力气。
鸣人深呼吸了一口气试着平复自己的情绪。“这句道歉，你要留着对十九说。”
“我知道，”佐助转身向医院的大门走去，“帮我留在这照顾她。”
“你去哪？”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