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爱月和白爱晓姊妹俩去水泉考试的时候,正是龙湾镇镇长柳寿永、副书记徐克带着镇土地所的人在五龙峪调查村民以承包责任田、林坡、竹园入股的事情呢!实际上,柳寿永和徐克是在查到底是谁写的匿名告状信的!
陈观心里对匿名信告状的事儿明镜一样,知道是徐忠厚鼓动着白爱国、白保国弟兄两个干的。因为牵涉土地政策的事儿,白爱国弟兄两个没那水平,必然是长期当支书、读过《土地法》却又一知半解的徐忠厚在幕后指使的。
陈观心里清楚,不等于柳寿永和徐克他们心里清楚。
柳寿永、徐克他们只知道陈观刚毕业时收拾过镇派出所的老朱和白爱国弟兄两个,怀疑匿名信是白爱国兄弟写的,但是不敢肯定。
五龙峪上千口人呢,谁能保证这信就一定是白爱国弟兄写的?
市土地局随后把那封匿名信批转到明水县土地局了,县土地局派了名副局长带着几个人也赶到了五龙峪,和柳寿永、徐克他们会合,共同调查处理此事。
柳寿永和徐克看过信后,见是用打字机打印的,落款是“五龙峪正义群众”,根本就没法比对笔迹,这事儿就更不好查证了。
柳寿永曾经想着向县公安局报案,让公安局立案侦破,但是想想就算了,因为这毕竟只是一封群众来信,又是反映问题的,凭什么立案侦查?公民还有没有通信自由、检举揭发的权力?
柳寿永和徐克以调查情况和征求意见的名义找了几次白爱国、白保国,这弟兄两个装得和真的一样,说他们对五龙峪旅游景区开发举双手欢迎,自己两个妹子一个是公司董事,一个是公司监事长,于公于私都会大力支持五龙峪景区建设。再说了,没有五龙峪旅游景区,就没有他们的百货商店,他们盼着五龙峪旅游景区早日建成呢!
白爱国弟兄两个要么是受了高人指点,要么是学精了,见没有等来省土地局的调查组,而是龙湾镇的领导和县国土局的人来调查,就装的和真的一样了。
要是柳寿永他们知道白爱国弟兄曾经跑到市纪检委信访接待室告过陈观霸占白爱月、白爱晓姊妹两个的事儿,恐怕他们就会盯住白爱国弟兄两个不放了。可惜白爱国弟兄两个到水泉纪检委信访室只是口头说了一下就被吓蹿了,连举报材料都拿走烧了,市纪委信访室连登记都没有登记,更不用说立案交办和通报明水了,柳寿永他们暂时间是不可能知道此事的。
柳寿永和徐克他们做梦都想不到是徐忠厚指使白爱国弟兄两个写匿名信告状的。这主要是因为柳寿永、徐克他们不知道陈观和白爱月、白爱晓姊妹之间的隐秘的情爱纠葛,想不到徐忠厚和陈观之间有什么矛盾!
陈观曾经给龙湾镇党委书记尤玉清说过白爱国弟兄两个带着徐忠厚上门捉奸的事儿,但按正常理解,徐忠厚是村支书,白爱国兄弟去找他告陈观和白爱月在一起幽会,徐忠厚不能不管,那是他职责所在。而且,白爱国他们并没有在陈观家见到白爱月,事实证明白爱月和陈观都是清白的么,这事儿早就揭过去了。
在柳寿永和徐克想来,徐忠厚身为五龙峪村支书,又是五龙峪旅游开发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东、副监事长,在五龙峪旅游景区开发中出了大力,没有道理去指示人告五龙峪旅游开发有限公司的土地问题么!
白爱月、白爱晓从水泉考试回来的时候,茫无头绪的柳寿永和徐克,正领着县国土局的同志们走村串户征求群众意见、准备办五龙峪旅游景区的土地使用权证呢!
这事儿白爱月、白爱晓她们插不上手,也不愿插手了,现在这姊妹两个正一心一意地等着水泉市滨河区信用联社的录取通知呢!
2月4日下午,热切期盼中的白爱月终于等来了一个让她欣喜若狂的电话:龙湾镇派出所所长鲁武通知她和白爱晓明天上午带着户口本、身份证、村、组证明去派出所办农转非手续。
鲁武还交待白爱月,此事不要告诉别人!
放下电话,白爱月当即跑去找到堂姐白爱晓,姊妹两个躲到一边兴奋地嘀咕了半天,商量怎么开证明的事儿。
白爱晓第一次结婚后户口转到了龙湾镇,丈夫死后虽然被婆家赶回娘家孀居,但是户口没有转回来,需要到龙湾镇去办户口。
白爱月的户口在五龙峪村五龙峪组,这事儿办起来就比较麻烦。五龙峪组的证明好开,找李福来办就行了。村委的证明开着有点难度,因为公章虽然在村委会的办公室里,但是在村委会计刘发家的办公桌里锁着,这一去开证明,刘发家必然会告诉村支书徐忠厚和村委主任王双河,徐忠厚同意不同意给她开证明、盖章,那就很难说了。
实际上开户籍证明这事儿刘发家就能办,不用给村支书、村委主任请示的。现在毕竟是改革开放十几年的中国了,不是备战备荒年代那种对农村实行军事化编组的年代了,户籍流通很正常的。问题是白爱月的情况特殊,村委会的干部们都知道她要和徐忠厚的儿子徐波退婚,这么敏感的开户籍证明的事儿,刘发家肯定是要和徐忠厚通气儿的,不然没法向徐忠厚交待。
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白爱月别无选择,这证明还非得开出来不可!
白爱月先去找李福来开五龙峪组的证明。
李福来根本就不知道白爱月、白爱晓被水泉市滨河区信用联社的事儿,一听白爱月要开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