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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上九,朵罗镇召开党委会,讨论河堤重修的问题。
副书记韦永吉说“一般的工程,承包的时候都是进行招投标的,这样显得比较公平公正,公开透明,质量方面也有保证。”
人大主席蒙元方笑道“这可不一定,原来修的时候,我们就是搞的招投标,花费了不少精力,没想到大水一冲就垮了。”
武装部长张贵青建议道“这样吧,我们让承建商保证使用年限,垮了就找他们负责”
孟晓兰接口说“这样也不保险呀,现在的公司注册很简单,事情一完就可以注销,到时就是找到他们,钱花光了,那时候让他们坐牢也没有用。”
“这几天,我们收了好几个老板的好处费,到时到底承包给谁好呀他们会不会闹起来”夏雨婷轻声地说。
她这么一说,在坐的党委委员都转头望着罗子良。
这一段时间里,这些领导干部都参加过大小包工头的宴请,有的包工头还悄悄塞了红包。请客,送礼,罗子良都笑纳,眉头都不皱一下,可是,其他领导干部却看得心惊肉跳,到时不知道怎么收场。
看到别人都看着他,罗子良才咳嗽了一声,说“修复河堤的事情确实很难做到十全十美,这东西不是买卖东西,价高者得。当然了,也可以竞价,价低者得。但这里面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把工程承包给出价低的,质量肯定保证不了。资金定死了,招投标也没有任何意义,一些公司的信誉和资质,也是似是而非很庞统的一种概念而已。”
“那怎么办”夏雨婷问。
“那段河堤绝大部分是在罗家寨稻田范围内,我有个想法,把这个工程就承包给罗家寨,让他们自己干去。”罗子良喝了一口茶,说。
“这能行么罗家寨又没有组建什么建筑公司,修得了么”副镇长莫立民终于插上话了。
“罗家寨有很多一百多年以上的房子,至今都没有垮,有一句话不是说吗,能工巧匠在民间。说实话,我对现在的一些什么资质,什么证书反而不放心,这东西花钱就能买到。再说,我能让罗家寨村委会立下军令状,他们修的河堤要是垮了,他们自己集资再修。”罗子良笑道。
罗子良这么一说,没有人说话了,场面安静了下来。
“那给他们多少钱呀”孟晓兰问。
“东风锑矿的百里总裁给了二百万,都给他们,我们何必要截留一呢,我看了上次修造所花费的金额,也差不多。为了这个河堤,我们镇政府也捞了十多万的好处费了,不是吗”罗子良微微一笑。
“还说呢,到时我看你怎么向那些老板交待。”孟晓兰担心地说。
“没关系,让他们来找我好了。我们现在只讨论这个河堤的问题。”罗子良轻松地说。
“我看行。承包给罗家寨以后,他们自己做,自己受益,还不用我们去监督,省事多了。”韦永吉首先表态。
其他人都是了头,这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基本没有反对意见。
“那我们还是举一举手吧,免得到时说我不够民主。”罗子良笑笑。
说完他自己先举起了手。他一举手,其他委员也慢慢跟着举手,全体通过。
一段时间后,田里的稻子一收割完成,罗家寨男女老幼皆出动,搬石头的搬石头,挖基槽的挖基槽,拉沙子的拉沙子,搞得热火朝天。上到六十岁,下至十多岁读书放学的,就像六七十年代大集体争工分时候一样。
事实上,罗家寨的主持人三爷也是搞的工分制,他按照村民的大小,男女,技术好坏来定级别,然后记工时。
这位老爷子一说话,其他人都没有意见,也没有人敢投机耍滑,都认认真真地做事。他老人家拿着一本笔记本,耳朵上插着笔,在河两岸走来走去,时不时地吼两嗓子。
当初罗子良让财政所把两百万块钱打到村里的帐户的时候,三爷都有些愣神,他担忧地说“子良呀,你这么做,别人会不会戳你的脊梁骨”
罗子良笑道“三爷,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不从中贪一分钱,谁爱说谁说去。如果您老担心我,就把河堤建得牢固一,别让它再跨了”
现在,三爷的口头禅就是给我夯扎实,别给子良丢人。
河堤工程包给罗家寨村民的消息传出来以后,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包工头中间炸大了锅
“这是怎么事呀,让老弱妇孺来修建,能比我们修得好吗”有包工头愤愤地说。
“别说了,谁让罗家寨出了个书记给谁,谁敢有意见”另一个包工头冷笑。
“假公济私也太明显了吧,也不怕别人上县纪委告他”有包工头幸灾乐祸。
在这次事件中,付出大的彭长青恨得脸色铁青,双手紧握着,嘴里念念有词。
几天后,县纪委书记周宗飞桌子上出现了几封实名匿名的举报信,都是指向罗子良的。有的说他受贿,数额巨大有的说他吃吃喝喝,影响恶劣有的举报他公私不分,肆意妄为
对待罗子良有关的事情,周宗飞现在小心谨慎了许多。他特意专门研究过这个人,除了有年轻气盛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大毛病。但这一次,好几封举报信呢,有的还是实名举报,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又不能不处理。
周文龙想了想,又把第一纪检监察室的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