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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华背上了个贪污拆迁款的罪名,他的葬礼办得很凄凉。除了他所在的拆迁工作队确实没有时间以外,巴麻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基本上没有人去。
张青华的家就在巴麻乡。郑小军在中午休息的时候,悄悄骑上电动车跑了一趟。远远地看着。
他看到张青华的父母和两个姐姐哭得眼睛红肿,而周围的村民却在指指点点,他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疼痛。时过沧桑,人走茶凉,忆同事一场,已是昨日过往,物是人非,唯有家人泪千行。
等其他前来帮忙的村民都走了,郑小军忍不住也上去给那座新坟烧了几张纸。
“请问你是?”张青华的老父亲忍不住问。
“我叫郑小军,是青华的朋友。”郑小军说。
“谢谢你,我家青华有你这个朋友,他死也瞑目了。”张父激动地说。
张青华也有不少同事,不少同学,不少朋友,但他死的时候,却没有人肯来看看,这让张家感到哀伤。
“孩子呀,你糊涂啊,为什么要去贪那个不该自己拿的钱呢?这不是作孽吗……”张青华的母亲和两个姐姐还在哭哭啼啼的。
郑小军于心不忍,脱口而出,“青华并没有贪钱,他是被冤枉的。”
哭声戛然而止!
“小兄弟,你说的是真的?”张母抬起一双血红的眼睛急忙问。
事到如今,郑小军也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你一定知道情况是不是?是不是?我说嘛,我家青华向来胆子小,怎么会做这种伤天害理遭人唾骂的事情出来呢?”张父用一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地抓住郑小军问。
“大叔,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青华跟我提起过,他手里的账目是于乡长让他做的,虚列了一个废弃学校的房屋面积,钱财也被于乡长拿走了,他在其中并没有拿到一分钱。”郑小军说。
“是吗?真的吗?你没有骗我们?……”张家一家人七嘴八舌地问。
“他曾经是这么跟我说的,账目我也没有看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郑小军摇了摇头。
“那现在怎么办?青华都不在了,谁来还他清白呀?”张母又伤心地擦了擦眼睛。
“有一个人也许可以……”郑小军迟疑地说。
“谁呀?”张家一家人异口同声地问。
“市政府的罗市长。”郑小军说。
“罗市长?可是,我们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们呀,再说,无凭无据的,他能相信我们说的话吗?”张青华的父亲很犹豫。
“罗市长是个好人,我见过他。只要你们去见他,跟他说了这件事情,他一定会为你们作主的。”郑小军说。
“我们直接去市政府找他吗?”张青华的父亲急忙问。
“不用去市政府,你们要是真的去了市政府,还真不一定能见到他。因为市政府的规矩很严。这段时间他常常来拆迁现场,你们就在路上拦着,就像古代人一样拦车喊冤,这是最简单的办法。”郑小军说。
“我们不认识他的车子呀。”张青华的父亲又说。
“我这里有他的车牌号,拿手机来,我发给你。”郑小军说着拿出了手机来。
他把车牌号发给张青华的父亲以后,就说,“叔,我走了,我还有事情呢。”郑小军说完就走下土坡,上了自己的电动车。
“唉唉唉……小兄弟,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张青华的父亲在后面大声喊道。
也不知道郑小军是听到还是听不到,反正他头也不回去骑着车子走了。
张青华的父亲把家里的事情料理完后,就听从了郑小军的话,就每天到路口上去拦车。
但这位张大叔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总是记不住车牌号,不得不把手机拿在手上,远远地看到有车子过来,就低头看手机一眼,然后才盯着过来的车子看。
他看了一个下午,一无所获。但他铁了心,一定要为自己的儿子讨一个清白。所以,每二天依旧来到路口,还带了些吃的喝的,大有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气概。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拿着手机里的信息和来往的车牌号比对时,突然被疾驰而来的一辆摩托车上的青年一下把他手里的手机抢走了!
张大叔的手机是山寨机,纺制品,外表很像苹果6,这两天的展示,让他被人盯上了,落了这个结果。
手机一丢,市长的车牌号记不住了,他也忘了郑小军的电话号码,已经找不到人。这事情急得张大叔直跳脚……
最后,他想了个笨办法,觉得市长的车应该是好车,就在路上等着,凡是遇到有好车过来的时候,他就跳到路上去拉着。等车停了,他就上前敲车门,谦卑地问,“请问是市长的车子吗?”
虽然态度谦卑,但过路的车被人突然跳出来拦着,心情都不太好,胆子小的还会被惊着。都没好气地把张大叔训斥了一顿。
然而,张大叔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脸面和自尊,一心一意地想要找到市长。就这么拦了几天,附近的人都知道了这么一回事,说有个可怜的老头想拦市长的车进行告状,上访。
又是一天下午,张大叔又像往常一样在路口那里等着,等了好久,没有看到一部好一点的车子经过,让他很是丧气。加上太阳当顶,天气热,来往的行人和车子很少。他只好坐在田坎上喝水,眯一会。
刚闭上眼睛,忽然听到一声车子喇叭响,我睁开眼,看到前方一辆黑色的辆车驶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