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妹妹,我……怕是不能答应你。如今的我,只是个无用之人!”
白安然猜到他会拒绝,倒也不急,继续劝道:“我知道你不愿再搅和进官场里的事体,也不愿接受别人的救济。可……墨夫人的身体终究是不能拖的。安然在城东那里有一个小宅子,你若是答应,便可搬进去,也让墨夫人住的舒适些。还有药材定是比大开销,丞相府产业下有几间不错的药铺,需要什么药材你尽可随意去拿。我的要求仅仅是你能够在暗处帮忙做一些小事。”
她一口气说完这些,见墨长安深深的皱起了眉,知道他应当是听进去了。
有些话点到这里便足够了,剩下的交给他自己思量。
——
只过了一日,墨长安便托人捎了口信过来,他同意了。
白安然以为自己还得再劝说一二,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
想来,也是因为他母亲的病情拖不得吧。
把人安排进了城东的小宅子,又在府里挑了个丫头过去伺候,白安然这才去跟爹爹提了一声。
当听到是墨家的人,白勤也是感慨万千:“也是苦了他们孤儿寡母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安排吧!墨家与我也算是熟识,提起当年的事情,爹爹我还是不敢相信的,老墨他不会做那等事体的。只是逝者如斯夫,如今这事,不提也罢!”
白安然听了心思却绕了一圈。
与爹爹熟识者皆是栋梁之才,照爹爹这般说,墨大人恐怕真的有被冤枉的可能。
白安然在府中的仓库挑了好些东西,装了小半马车,然后领着温儿去了城东的宅子。
宅子不大却也有三进,里面带了个小花园,收拾一下十分幽静。
见到白安然来了,墨长安迎了出来:“安然妹妹,你来了。”
白安然笑着唤:“长安哥哥!这里你们可住的习惯?”
墨长安毫不遮掩的说:“比起之前我们那里,已经很好了!”
之后他便领着俩人进了主屋去看望娘亲徐氏。
徐氏见了白安然更是要几度要落泪:“老妇实在…实在无以为报啊!”
她自己的娘家人都避恐不及,没想到却得了丞相府的恩惠。
徐氏的心里即高兴又苦涩,当真是日久见人心呐!
白安然陪着说了会儿话,见徐氏面露倦意,才道了别出去院子里等着了。
过了一会儿墨长安出来,他三两步走到她面前,便要单膝跪下,幸好白安然眼疾手快,将他拽住。
“长安哥哥!你可莫要让安然折寿了!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们在这里好生住着,有什么缺的少的,尽管开口。这也是爹爹的意思。爹爹说了,他本与墨大人就是熟识,之前的事体他帮不上忙,可往后你们的事便是他的事。”
墨长安听完红了眼眶,不知是气愤还是感动,他语气生硬的道:“要怪就只能怪我爹他……行错做错!”
贪污受贿,畏罪自杀。
墨家三世的荣光都让他败尽了!
白安然却眉梢一挑,想到了之前爹爹的话。
斟酌一番,她终是说了出来:“出来前爹爹他与我说,他熟悉的墨大人是不会做出贪污受贿的事体的,兴许……墨大人他是被冤枉的!”
她话音刚落,便见墨长安那双眸子里迸发出犀利的光,他攥紧了拳头,咬着牙道:“倘若果真的如此,我墨长安定要为墨家讨个公道!”
白安然此番过来,按照爹爹的意思,又带了好些个丫鬟家丁,厨娘医婆那是一个都不少。
可都被墨长安拒绝了,他只要一开始送来的那个丫鬟帮助照顾娘亲就可以了。
见他坚持,白安然也就没强迫。
安排好吃住的问题,俩人谈起了正事。
白安然拜托墨长安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夏将军府,尤其是夏夕颜身边的人际关系,越详细越好。
墨长安应下,又有些疑惑的问:“可是那夏家对丞相府……有什么不轨?”
白安然一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长安哥哥且放心。只是那夏夕颜儿时曾救过我,我希望能有朝一日报了他这份恩情。”
她这话也不是瞎掰的。
儿时在池塘边的确是夏夕颜救了她,前世魏无绵还拿这个事体匡过自己。
后来夏夕颜才在信中提到此事,说是他有一次喝醉将这事说了出去,被有心的魏无绵听到,借以次接近了她。
等他知道时,白安然已经嫁去了皇子府,成了皇妃
哪成想,白安然这‘报恩’的话竟灵验了。
不过三天,墨长安那里就有了消息。
白安然瞪大了眼睛,惊道:“夏夕颜受了重伤?!”
墨长安皱着眉,脸色不太好看:“嗯!昨日夏夕颜随八皇子去围场狩猎,伤了手臂。我昨夜潜去了将军府,见他似乎伤的不轻,偶然听到旁边的太医说,受伤的那只手臂,该是保不住了!”
白安然心里咯噔一下。
虽说夏夕颜不是这个时候死的,可她心里却无法平静。
前世的恩情,她铭记于心,今生她不仅要救他性命,更不希望他成为一个废人!
想到这里,白安然站起来在屋中来回踱步。
这可如何是好!
墨长安紧接着又道:“你先别急!昨夜将军府还请了一个云游散医,那高人说,若是能寻到罕见的天山雪莲,便能救了夏夕颜的手臂。”
天山雪莲,天山雪莲……
是了!丞相府里正好有一株!
那还是她出生时,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