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驶来一辆马车,俩人便站在将军府门口说话,那月牙袍锦衣的公子拱手作揖,送橘色袍子的公子上了马车。
白安然仔细瞧着。
夏将军府一共有三位公子,不知道他是哪一个呢?
正想着,身旁的白沐涟不知为何站了起来,冲楼下喊道:“喂夕颜!”
白安然吓了一跳,那月牙袍的公子已经抬起头,朝这边看了过来,俩人的视线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对上了。
她拽着白沐涟赶紧往后缩,恼道:“哥!你做什么呀!”
他被拉得一个踉跄,有些摸不着头脑:“嗯?我如何了?”
白安然又好气又好笑:“此处皆是京中有名有望之人,你方才那般,若要让人瞧见,你我以后可还要做人?”
他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俩人吃完饭又在街上闲逛了半日,等天色暗了才回府。
这时爹爹便派人来唤,说是三皇子到府上了。
白安然这才知,原来昨日爹爹让人去三皇子府递了帖子。
面见皇子自然是不能用寻常的装扮,免得失了礼节,温儿便给白安然拆了发髻重新梳了一个,又换了身衣裳。
收拾好之后温儿忍不住赞叹道:“我家小姐比那天上的仙女都丝毫不差呢!”
白安然看着镜中的自己娇美的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睡莲,正是她风华的豆蔻之年。
她轻轻的笑了:“是好看。温儿来,都给我拆了,换个最朴素的装扮,衣服就穿那件白色的纱裙!”
前世魏无绵便说过,最喜欢穿白裙似莲花的她,既然要与他交往,打扮上自然也得按着他的喜好来。
温儿愣了一下,还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一抬眼却见小姐已经伸手拔掉了头上的钗。
她不敢怠慢,免得误了时辰,只得按照小姐说的收拾妥当。
两个人是最后到前厅的,众人一抬眼便见到白安然一身素白的装扮,仅头上插了个翠玉簪便再无装饰。
跟白安然的两个妹妹相比,实在太朴素了。
白丞相府上除了嫡长子白沐涟,嫡长女白安然,下面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分别是白水莲,和白邀月。
宴请皇子她们的姨娘自然是不能前来的,但是看俩人那身瑰丽的头面便知,姨娘们是下了狠功夫的。
白安然收回视线,三两步走到白勤的面前,亲切的唤了声:“爹爹,女儿来迟了。”
随后又对着三皇子作礼:“臣女白安然见过三皇子殿下,殿下千岁。”
魏无绵离座,亲自扶了白安然起身:“你与我便不用如此见外了。”
白安然不动声色:“谢殿下。”
宴席很丰盛,但她却几乎没有胃口。
谁对着自己灭门的仇人能吃得下去饭呢?
可白安然还是要坐在这里装样子。
酒过三巡,宴席才散,白勤有些不胜酒力,已经让人扶着下去了。
白安然起身正要离开,却听那人在身后唤她。
“安然姑娘,等一等。”
她转过身,看着魏无绵,实在难挤出一个笑容,干脆放弃了,淡淡的问:“殿下可是有事?”
他在身前两步的位置站住,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莹剔透的东西,似献宝一样笑着。
“这是前些日子西域进贡来的鼻烟壶,我看着实在巧妙,此番过来便想送给你。算是多谢今日的宴请了!”
白安然眼睛眨巴了两下,前世这礼物他是不曾给过的。。
心思一动也就没有推辞,伸手接了过来:“那安然便谢过殿下了。”
她拿在手里左右翻转看了看,倒是个好东西。
谁知这时那魏无绵竟毫无防备地靠了过来,在她耳边悄声道:“若是在夜里,便会更加灿烂了。”
不过两秒的时间,他收回了身子,浅笑着转身走了。
若是寻常女子此时定会面红耳赤,心花怒放。
可这个人恰恰是白安然。
若手中是把匕首,她真想朝他背后刺去。
白安然将那东西扔给了温儿,转身就走,免得自己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之后接连几天,魏无绵都会托人送些小物件过来,个个都精巧昂贵,也算是下了功夫。
白安然照收不误,只是拿到后看都不看一眼就扔到了仓库吸尘。
农历五月初五,端午。
一大早温儿便醒了,起来挂上艾草,洒了黄酒,又将准备好的糯米,馅料摆出来,招了几个平日里关系不错的丫鬟,大家坐在院子里包粽子。
以往小姐都是偏爱甜口的,只是最近不仅性格变了,连口味也不同了,爱吃那咸味。
温儿仔细包着,咸蛋陷、焖肉陷、芙蓉陷那是一个都没落下。
听到院子里热闹的声音,在屋中看书的白安然便走了出来。
温儿赶忙在身上擦了手,迎上去。
“小姐,可是我们几个丫头吵着您了?”
白安然摇摇头,在他们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没有,听着你们这般热闹,便想出来瞧瞧。”
她抬眼看着那竹筛上一个个小巧玲珑的粽子,弯了眼。
前院来了下人,说是三皇子殿下正在花厅。
白安然一点儿也不惊讶,今日他肯定会来的,而且还要带她去看赛龙舟。
她款款起身,领着温儿去了前院。
走进花厅,白安然一眼就看到了那一身墨绿色长袍的魏无绵。
他肤色白皙,穿深色的衣裳更显得几分出尘。
就像前世那般他邀她一同去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