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周羿从中作梗,钱氏等人给若雪按上的“克夫命”跑到凌轻烟的头上,这不免令人啼笑皆非。
凌经亘等人自毁长城,自是又气又急,尤其是凌轻烟,那真是梨花带雨,伤心欲绝。
始作俑者却一脸无辜,用十分同情且十分惊讶的口吻道:“没想到姐姐是这种命!外界的人想必还不知道吧?假若传了出去,往后她嫁人可就困难了……”
“你住口!”钱氏疾言厉色的打断若雪的话:“轻烟才不会是这种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别在一旁幸灾乐祸!”
若雪笑容可掬,摊了摊手:“钱夫人你可以再凶点,你光叫我一个人住口有什么用?外面成千上万的人,你堵得住这天下的悠悠众口吗?就算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我们都知道,可外面的人是相信钱夫人你,还是相信清隐寺德高望重的主持呢?”
钱氏气的几乎失去理智,却又无可奈何——用他们先前的话说,没有人会在意这种事情的真假,只会对有克夫传言的女子退避三舍。这会儿她什么都不想了,只想挽回凌轻烟在名声,不能任这样的流言传出去。
“对了,有一件事本世子忘了说。”
周羿才不管那些,他除了与若雪一唱一和,今日就是来给凌家落井下石,雪上加霜的:“晁西的钱巡抚,不知因何故被埋东神山,本世子此次去晁西,正是去调查致钱巡抚身亡的原因。”
这石头果然砸的不同凡响,凌经亘等人果然又是一愣。
“不可能!”钱氏怔了一怔之后,立刻失态尖叫:“我爹他……世子,妾身的爹?世子你说什么?你……”
她语无伦次,话都说不连贯了,但幸好周羿听得懂:“许是老天震怒,晁西的东神山地龙翻山,外出公干的钱巡抚无缘无故的死在东神山,陛下觉得钱巡抚死的可疑,派本世子前去调查钱巡抚的死因。”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将事情详尽的叙述了一遍,末尾还问钱氏:“钱夫人,你听懂了吗?需要本世子再重复一次吗?”
“……我爹死了?”钱氏颓然跌坐,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任她有多狡猾奸诈,可先有凌轻烟克夫命在先,她还未消化,又有亲爹身亡的消息,重大的打击接踵而至,铁打的人都有点受不了!
何况钱氏素来春风得意,只会阴狠的算计别人,看别人痛苦倒霉,想都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会落到她的头上,一时间整个人如在噩梦中,半晌醒不过神来。
钱巡抚一死,凌经亘不免觉得惋惜。他蒙祖荫,再加上自己的能力,年纪轻轻就爬到侍郎之位。然而后来父母相继去世,兄弟都不如他混的好,难免觉得势单力薄,官途受阻。有钱巡抚在,多少会对他升官发财有助。
但毕竟不是亲爹,他远没有钱氏来的伤心,只懵了一会儿,便捂着破皮流血的额头,敏感地问周羿:“世子,岳父大人既是外出公干,不幸身亡也是为国捐躯,陛下当褒奖追封才是,为何要调查他的死因?”
虽然是个工部侍郎,大小也是个搞政治的,他很快从周羿的话中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周羿淡淡的觑了凌经亘一眼,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许是觉得砸了人家,打一打要摸一摸,他尽量和颜悦色的说:“外面有些不好的谣传,传钱巡抚勾结外邦,窃国卖国,此次身亡也是死于和奸人的内讧,陛下英明神武,公正严明,为了钱巡抚的清誉,自是要调查此事的。当然,身正不怕影子斜,钱巡抚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陛下定会追封加赏的。”
难得他肯屈尊降贵的解释,凌经亘等人难免有些受宠若惊,竟将他砸人的事忘的一干二净,纷纷对他感激涕零。
只是……这消息对他们来说……又是个非常不幸的消息!比起凌轻烟的克夫,钱巡抚的死亡,这个消息才算是真正的晴天霹雳好不好!
“……与外邦勾结,窃国……卖国……”凌经亘喃喃的念着,面如死灰。他在朝为官多年,当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倘若事情属实,这不止是杀头的小罪,是要诛九族的灭门大罪啊!
如果钱巡抚是清白的,那固然好。但无风不起浪,再加上陛下都派人调查此事了,钱巡抚即便没做过,也是豆腐落进灰堆里,拍也拍不下来。
更何况,凌经亘也不敢保证他泰山是被人冤枉的——虽然钱巡抚和钱氏对他隐瞒了和南疆人坑瀣一气的事实,但钱巡抚神通广大,凌经亘有许多摆不平的事,皆是钱巡抚帮他在摆平。
他又不是傻子,对钱巡抚的所作所为也略有所闻,只是他是个受益人,没道理与自己过不去,所以对钱巡抚的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道。
这会听到陛下要查,他的心都凉了半截,如浸冰水,思绪瞬息万变,纷纷乱乱,他现在要怎么办?
等着被牵连,还是明哲保身?
“娘……”不幸的消息接二连三,个个都如重石击头,钱氏已经扶着头晕了过去,凌轻烟和凌骏急忙唤下人来帮忙,场面忙乱不堪,慌乱不堪。
若雪冷眼旁观,心想,这还只是个开始。
见若雪不说话,以为她担心受钱巡抚的牵连,周羿用传音入密跟她说:“你别担心,你是你,他们是他们,就算凌家受钱巡抚的牵连,我也有法子让你和他们脱离关系。”
周
周羿先前并没有打算做的这么绝,但几次三番亲眼目睹凌经亘和钱氏是如何对待若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