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轻一愣,才发现自己只顾着着急,问了个蠢问题,不禁大为窘迫,在场的仆人更是害羞的不行。
但是场面还是要撑住,安若轻清了清嗓子:“废话!要是王爷愿意用这种方法,还叫你来做什么?!”
府医仍然是弄不清楚状况:什么意思?明明行个房就可以轻松解决的事情,合着王爷还不愿意?
王爷真有性格,放着一群如花似玉的美眷不爱搭理,非要用医术解决,这不为难他这个小府医么?
但这些话他不敢说,只能紧张汗颜道:“既是如此,现今只能让卑职为王爷施针,将体内毒素排出。”
“只是,这样还不够。”府医小心翼翼道,“在施针的六个时辰里,要把王爷的体温降下来,尽量让王爷心气经脉平和。”
安若轻追问:“怎么降?”
府医为难地说:“把王爷身上厚的衣物除去,只留单薄衣物,再在王爷身侧放置多块冰砖。只是,这个治疗方法,对身体损伤不小。”
“王爷常年劳累,只怕会耗损不少精神气血。”
府医说话间,手脚利索地取出银针,先找准穴位施针为元澈止住鼻血。
安若轻犹豫地看着元澈:“王爷,此法伤身,可要……”
可要再考虑考虑?
即使不跟她那个,他还有其他姬妾呢,总有一个看得顺眼的吧?毕竟这么一个又简单又健康的方法就摆在眼前。
元澈双目紧闭,语气透出深深疲惫:“不必了。就按府医说的办。”
夜幕降临,一队内侍在夜色之中步履匆匆,从库房地下室的冰窖里把冰砖搬到芳菲苑中。
那一夜,元澈身着两三层单薄的棉布衣服,静静躺在床榻上,身上穴位扎着银针,身侧摆着几块冰砖,正冒着冷气。
安若轻坐在旁边的绣墩上,托着腮皱着眉看着他被冻得脸色发白,嘴唇青紫,不解地默默摇头。
王爷啊王爷,您可千万别告诉我,您宁愿冻死也不宠幸除沈氏之外的其他女人。
先前还以为他只是不喜欢她。现在看来,他原来是想当个痴情种子。
不过,没关系。男人,她安若轻见的多了,也不乏一时痴情寻死觅活的。
别以为他们就真的那么专情,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只要时间够久,新的女人够美,旧的那一位够作。没有哪个男人能真的磐石无转移。
呵,就那么迷恋沈氏?早晚有一天,让他好好见识见识沈氏的可恶之处。
一大早,珊瑚像往日一样撩开幔帐,叫主子起床,却被沈亦蘩干瞪着的大眼睛吓了一跳。
平日主子都睡得很沉,叫她起床的时候还揉着眼睛伸着懒腰赖床。今日怎么这样早就醒了?
抑或,看她乌青的黑眼圈,昨晚压根就没睡,一夜无眠!
“天亮了?”沈亦蘩原本僵直的眼珠子总算转了一转,嗓子哑得不像话。
珊瑚扶她起身,说:“天还没亮。但是到时辰,该起床给王妃请安了。”
伺候她穿上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又去端水盆巾帕给她盥洗。
留意着她脸色苍白,虚浮无力的样子,珊瑚不放心地问:“主子,您要是不舒服,奴婢可以去禀报王妃,免了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