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王爷当众责难了侧王妃,罚了她三月俸禄,拂袖而去的事情,更是被添油加醋描述得有声有色。
这个新闻无疑往后院投了一包炸药,众人明面上三缄其口,暗地里却众说纷纭,揣测纷纷。
有人说侧王妃在王府后院徇私枉法,触怒了王爷,从此要失宠了。
有人说王采女差点就成了刀下冤魂,能捡回一条命都亏了吴采女出手相救,看不出来吴采女平时那么讨厌,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还有人说王爷发那么大火其实是因为沈宝林,所以别看沈宝林现在没人过问,实际上是招惹不得的主儿,哪个没眼力见的去惹她,纯属自寻死路!
……
“就是这样,说什么的都有。”小桐子乖巧站在一旁,把这些都细细回禀。
“奴婢就说嘛,王爷其实可牵挂主子了呢。”珊瑚甜甜笑着,眼儿弯弯。
沈亦蘩轻轻瞪她一眼,淡淡地说:“可惜,这次还是没能把郑氏的那张假皮撕下来。是侧王妃铁了心要保她。”
那安若兰有那么重要?
“那,以后咱们还有机会报仇么?”琥珀最关心的是这一点。
沈亦蘩唇角噙笑:“有,当然有。这次的事情,就当给她热个身好了。”
别急,新账旧账攒在一起算的感觉,也不错。
入夜之后,珊瑚服侍沈亦蘩躺下,给她掖好被子,往熏笼里加了鹅梨香粉,暖暖甜甜的清香便袅袅飘散而出。
珊瑚在外间的小榻上和衣而卧,听得里头反复的翻身声音,一直到一个时辰过去了。
沈亦蘩还没入睡。她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叫珊瑚。
珊瑚连忙掌着灯走过去,柔声询问可是要水。
沈亦蘩说:“我总感觉想漏了些什么似的。想了好久才想起来,侧王妃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怕是要拿吴采女泄愤。”
珊瑚一愣,随之不高兴地说:“那个吴采女,跟个疯子一般追着宝林您欺负。”
“她跟侧王妃狗咬狗,也是她的报应。咱们何必操那份心。”
沈亦蘩若有所思,手无意识地抚着锦被绣着鸳鸯的被面:“若是平常的争斗也就罢了。我说的是,侧王妃很可能会痛下杀手。”
安若轻这个人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想杀谁就会立刻动手的那种。
当初一嫁进来就迫不及待要置她于死地,接连两次。若不是她机警早有戒备,现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安若轻,更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在她认为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一定不会多犹豫一秒。
这次她抓不到自己的把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遭殃的可不就是
正撞在枪口上的吴采女么?
沈亦蘩越想越不对,当即穿了衣裳,叫了小桐子进来,让珊瑚取来一些人参,细细包好。
“把这个送去给吴采女,就说给她养伤滋补身体。”
小桐子一时摸不着头脑,这大半夜的,主子是怎么了,巴巴地让送人参,还是给一向以来的死对头吴采女。
沈亦蘩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解释道:“我总觉得今夜要出点什么事,送人参事小,就是让你去看看吴采女怎么样,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