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过去了,王爷王妃都走了,没人管她了。她又不像吴采女,得了王爷亲口承诺要饱她一家平安。
现在,吴采女看着满眼凶狠的晨儿,总算知道害怕了。
王采女看看吴采女,又看了看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安若轻主仆,一时为难。
“你走吧。”安若轻漠然对王采女说,“我这里可不敢多留你,万一磕着碰着,我这罪过可大了。”
王采女怯怯地,想走,却被吴采女拉住了手,回头一看,吴采女满眼焦灼无助,死死拽住自己的手,拼命摇着头。
她叫她不要走,不要丢下她一个人。
王采女想到要不是刚才她站出来为自己辩白,说不定自己真的就死定了,当了不知道谁的替罪羊。
便不知道哪里鼓起来的勇气,朝安若轻噗通一跪:“侧王妃,吴姐姐她只是一时失言,恳求您大人有大量,饶她一命吧!”
安若轻冷冷瞥她一眼:“王爷一句话,把你捧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什么东西,要你来教我做人不成?”
王采女正不知如何回答,安若轻一声令下,就有两个内侍上前来强行把她架走了。
“王妹妹,王妹妹……”吴采女死死拉着王采女的衣角,仿佛抓着救命稻草。
晨儿一把狠狠捏住吴采女的手腕,一寸长的红指甲掐进皮肉里,死命拽开吴采女的手。
王采女无可奈何、无法反抗地被带了出去。吴采女的手无助地垂在空中,眼里开始染上绝望的暗淡。
晨儿从背后彪悍地一脚踹在她小腿处:“跪下吧,贱人!再看也没用,没人救的了你!”
吴采女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安若轻,映入眼帘的是她美艳的脸和冷酷无比的眼神。
“侧王妃饶命,求求您高抬贵手饶妾一命,刚才,都是妾被冲昏了头脑。不,不,是妾得了失心疯,才会说出那些话……”
吴采女把头磕得砰砰响,在冷硬的地砖上磕出了血迹,带着哭腔求着饶:“侧王妃饶命,侧王妃大人大量,大慈大悲……”
“妾从今往后愿意为侧王妃肝脑涂地,做牛做马,求侧王妃留贱妾一条命……”
安若轻缓缓走到她面前,绣着精美云纹的裙摆以及小巧的绣鞋尖出现在她眼帘。
吴采女瑟瑟发抖地抬起头,就看到安若轻眼神里死亡之神一般的注视。
“你说什么?我大慈大悲?那可当不起。”
安若轻冷酷地冷笑一声:“冲昏头脑?失心疯?我看你好好的,一身正气,路见不平,伸张正义……有胆,我喜欢。”
吴采女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抱住了她的腿:“都怪府里那些嚼舌根的长舌妇,要不是听了她们对妾极尽羞辱,妾绝对不会作出这样的错事……”
安若轻岿然不动,冷傲地对晨儿说:“还不把这脏东西弄开,知道我这衣裳的料子有多珍贵吗?”
晨儿连忙招呼了两个内侍去拉扯开吴采女,无奈这一次她抱得太紧,怎么也拉不开。
晨儿唯有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把她手背戳得鲜血淋漓,才松了手,跌坐在一旁痛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