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功夫,陈穗就神态自如地来了,给安远眉见了礼。
“奴才给王妃请安,不知王妃突然传召所为何事?”
安远眉也是很给他面子,心平气和地说:“劳烦陈公公了。府里发生了一件事。想必你也听说了,沈宝林被毒蜘蛛咬了。”
陈穗想了想,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敢问王妃,此事与奴才有何关系?”
安远眉耐心解释:“据说,这毒蜘蛛是从水风苑里的秋千板爬出来的。那秋千板被人动过手脚,里头藏了不止一只毒虫。”
陈穗一听这话,明白了召他来的目的,脸阴了下来,梗着脖子说:“王妃的意思,奴才不太明白。虽说水风苑的秋千是奴才带人搭的,但是奴才用的可是库房里上好的木材。”
“奴才里里外外检查过的,一点问题也没有。至于什么毒虫子,必定是有人后来动的手脚。此事与奴才毫无关系,王妃可要明鉴呐!”
安远眉说:“陈公公稍安勿躁。此事尚没有定论。只是,问题终究出在秋千上,是搭秋千的材料有问题,还是之后才被人动的手脚,还需要调查清楚。”
“跟秋千有关的一切,要数陈公公最为熟悉,彻查起来也更方便。所以,此事就交给公公彻查,务必要把背后黑手揪出来。”
“这人妄顾整个王府的安危,罪不容诛,一定要揪出来严惩,以儆效尤。”
陈穗不用细想就知道这是个不讨好的差事,搞不好就给自己惹一身膻。原本跟他毫无关系的一件事,现在弄得他要给自己洗清嫌疑似的。所以他自然是万分不愿的。
他就说:“回王妃,奴才感激王妃抬爱,将如此重要的差事交给奴才。”
“但是,奴才天资愚钝,对于此等调查破案的事情,实在是一窍不通。”
“噗通”一跪,高声道,“奴才无能,实在无法担此重任!还请王妃另派他人!”
安远眉不禁轻轻皱了眉,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坐在一旁静静看了许久的沈亦蘩轻轻冷笑一声,对陈穗说:“陈公公不是无能,是怕麻烦。”
陈穗转而暗暗瞪了一眼沈亦蘩,心想又是这个倒霉催的女人,让他惹上麻烦不说,还要来拆他的台!
沈亦蘩接着说:“陈公公,我要是你,就立刻领下这份苦差事,还要跟王妃磕头谢恩。”
陈穗冷着脸毫不搭理她。
沈亦蘩也不恼,接着说:“这差事要是换了一个人查,万一背后主使的人想掩盖罪行,栽赃嫁祸,第一个要陷害的人可就是你了。”
“毕竟秋千是你搭的,你也没什么证据证明材料本身没问题。到时候可就有口说不清了,现在陈公公嫌麻烦。到时候想再洗清麻烦,却是更难了。”
陈穗听了,不禁一愣,转念想想沈亦蘩说的挺在理的!
原本他觉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必要揽事上身。仔细想想,万一经手的人要嫁祸,捏造罪证,自己岂不是首当其冲成为替罪羊?
想到这,他看沈亦蘩的眼光不屑与鄙夷不见了,取代的是一丝佩服。
心想这女人不是白白得宠的,确实有两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