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关他们的事!警官,我还有事,先走了。”那个人一瘸一拐地走了。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小王揪住鲸鱼的衣领。
“警官。我可什么都没干。难道遛弯也犯法吗?”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你知道妈妈很想他,一想到你就哭,哭得眼睛都快看不清了!”
“关我屁事!是她自己说不认我,不让我进家门的!”鲸鱼挣脱出来,背对着他。
“如果你再这样,我就不会再认你这个哥哥了!”小王吼道。
“少来!你有认过我这个哥哥吗?自从爸妈不要我进家门以后,你什么时候叫过我哥哥!你是警察,做人光彩,可以为父母争光!我呢?我是一个小混混,永远抬不起头的小混混!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你认我这个哥哥,我都不敢高攀你这个弟弟!”
“前天妈妈生日,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来?”
“忘了,不行吗?我每天那么多事,哪有时间记这些破事!”
“你撒谎!我知道你不是那样无情的人!”
“你了解我吗?你先把你自己管好就行了!自己泥菩萨过河,还管着别人,哼。”
“哥哥,你回头吧!一切从头开始,我会支持你的!全家人都会支持你的!”
“少说废话!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后悔!以后我们两兄弟恩断义绝!你没有我这个哥哥,我也不认你这个弟弟!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互不相欠!老死不相往来!”
“哥哥!”
“你走吧!”
“你再这样我一定会抓你的!我发誓,我绝对不会留情的!”
“少废话!有证据你就抓我,没证据小心我投诉你,让你警察都没得做!”
“哥——”小王仰天长吼,声嘶力竭。
可是即便他的吼声惊天动地,也唤不醒王承锦坚定的心。王承锦极力装作不屑一顾,可是当他拐弯的时候,立马浑身虚脱。
他扶着樯,眼泪纵横。他不敢大声哭喊,因为他怕让弟弟听到,他怕让火椒的人看到,这种无声的眼泪是他目前唯一可以发泄的方式,这是一种何等的悲怆!
这么些年以来,他的内心有两种声音交相呼应:林风说他叫王承锦,火椒却说他叫鲸鱼。这两种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相互交错,成为一个毫无头绪的线团。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哪边是头,哪边是尾。
他的脑海一片混乱。
“我们这次是追捕一个嫌疑人,”林风做出部署,“根据可靠线报,嫌疑人外号小黑,目前藏在这里。这次有别的大队支援我们,我们已经封锁了这栋楼的所有出口。我说三二一,婉清你就开始敲门。”
“三!二!一!”林风做出手势。
婉清敲了敲门:“您好,请开一下门,我是查煤气的。”
没有人应答。婉清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里面有动静,小声告诉林风:“头儿,里面应该有人。我听着似乎有什么动静。”
“你在敲一下门。如果一分钟后,还不开门,我们就破门。”
一分钟后,林风他们破门而入。
黑子躺在地上,脖子上的动脉已被割开,鲜血大量涌出,双目圆睁。
“快叫救护车,”林风喊道,见黑子有什么话要说,赶紧把耳朵贴在他的嘴边。“呃……呃……杀我的是……呃。”
黑子身体抽搐了一下,脑袋歪向一边。
他死了。
林风顺着黑子圆睁的目光,看到窗户大开着:“凶手很可能从这里跑了。快去追。”
林风飞快来到窗户下的小巷,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背影拐弯消失。他们相差太远,林风根本就追不上。“怎么会是他?”
林风扭头回去,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硬物质。他低头看到,是一串佛珠,他认的这个佛珠:它是王承锦第一天做卧底的时候,林风送给他的。这个佛珠跟了林风很多年,一直庇佑着他。他把佛珠送给王承锦,是不想他像之前的卧底一样,杳无音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林风捡起佛珠,用手轻轻擦拭:“幸好佛珠没有坏。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又逃跑?难道小黑就是他杀的?”
“什么?你怀疑是我干的?”王承锦气得脖子通红。
“你为什么会在现场出现?紧接着又跑呢?不是你干的又会是谁干的?”
王承锦脱了上衣:“你看看我身上的伤。当初在警校,我一处疤痕都没有。可是现在,你看看,好好看看,你看看我身上有多少出伤疤?有些是刀疤,有些是伤疤!这么多疮疤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我自己吗?这么多年,我为你,为社会正义出生入死,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我为了什么?没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是我最信任的人!现在居然连你都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而是要讲究证据。”看到王承锦承受这么多痛苦,林风一阵揪心。
“别扯淡了。你就是不信我!”
“你为什么会去哪里?”
“怎么,我去那里不行吗?”王承锦火药味很浓。
“这是佛珠,幸好是我捡到了。现在把它还给你。”
王承锦接到佛珠,语气略微缓和:“每次当我不知道如何选择,当我不知道我是鲸鱼,还是王承锦的时候,我都会问这串佛珠。是它告诉我,我是王承锦,是一名警察!”
“你那天看到了什么?小黑是怎么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