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嘱咐了包打探,等程韶之从丽水台出来的时候就通知她一声,她打算在那个时候出门去小树林堵程韶之,系统却很担心:“你这样冒冒失失的跑去了,万一出点意外怎么办?要是人真是程韶之杀的,你有应对的法子?”
徐晚明白系统的意思,要是凶手真的是他,又发现自己已经察觉了他的秘密,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死掉,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才不会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徐晚沉思着,很是纠结,她弄不明白,好好的爱情故事为什么会跑偏到惊悚离奇的画风上面去,每次都是这样提心吊胆的,比起这样,她情愿去内宅里面斗小三、斗姨娘太太们去,合上手上的卷宗,徐晚直起了身子,伸了个懒腰,坐了一会儿感觉身子都要僵掉了。
端起书卷旁边丫鬟刚刚拿上来的茶盏,刚凑到鼻端,就闻道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垂眸去看那茶杯,棕红色的茶汤里还漂浮着几枚茶叶,是上好的红茶,再一闻,却是浓浓的茶香,徐晚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知怎么的,偌大的屋子里竟然让徐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放下茶杯,没有心思再喝茶了。
起身走到外面,程夫人正在客厅里和几个面熟的太太们打牌,周围一群丫鬟、仆妇们陪着,见到那么多热热闹闹的人,徐晚的心才觉得安稳了些,程夫人抬起头,恰好看到徐晚,就对她招手,喊道:“卿桥,你过来替我两把,我手气不大好!”
就有太太笑着说程夫人耍赖,自己打输了牌就要儿媳妇来拿钱。
徐晚想辞,看着众人笑呵呵的模样,又觉得推辞着会落了程夫人的面子,只好坐下了,心中藏着别的事情,打起牌来也是丢三落四的,只走了几圈,程夫人便看不过去了,自己又接过牌来打。
徐晚就坐在一旁看着。
可是一直没有等到包打探的电话。
等徐晚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点钟了,平时这个时候,程韶之已经从丽水台出去往小树林去了,徐晚犹豫着,不知道是直接去还是等着包打探的电话。
想了想,徐晚直接去拿了大衣穿在身上,随手拿了顶帽子,往外面走,刚吩咐下去要用车,就见到换了一身西装的程韶之回来了,远远的朝着徐晚点了点头,问她:“这么晚了这身装扮是要去哪里?”
徐晚心脏骤然的跳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编了一个谎话:“我想去找嫂嫂,送点东西过去。”
“什么东西,要晚上送?”程韶之幽幽的笑着,看着徐晚,像是很好奇的样子:“不如我跟你一起去?”
徐晚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了,推辞道:“不用了,那我明天再去送。”
程韶之就笑了起来,白白的牙齿在恍惚的灯光里有些刺眼,他抬起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用很关心的口吻说道:“卿桥,你最近还是少出门的好,外面的传闻没听到吗?”
站在门口说话的两个人很快就引起了程夫人的注意,也走出来了:“你们怎么站在这里吹风?不冷吗?”说着捏了捏宋卿桥的手:“这样冷,快跟娘进来。”
徐晚却注意到,程韶之的指尖有一根头发,约么两根手指那么长,黏在手指上,一看就不是他自己的头发,像是个女人的、徐晚看了程夫人一眼,却觉得程夫人有些恍惚,目光变得有些空洞,看着门口的方向没了动静。
徐晚叫了她两三声,程夫人才回过神来,拉着徐晚的手进去了。
程韶之嘴角挑起了一个很奇怪的弧度,回头看向了门口,黑黢黢一片汪洋中,门口挂着两盏红色的灯笼,照出一片昏红的光晕,空无一人的寂静夜色中,程韶之对着那一片虚无的黑暗,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
程韶之和往常一样,歇在客房。
包打探的电话仍就没有打来,徐晚的心中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辗转难眠,终于翻身穿上了鞋子,想了想,去茶水房泡了一杯红茶,往程韶之惯常住的客房走去,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徐晚干脆破门而入,屋里没有一点光亮,徐晚立在原地,不知是进是退,想着,干脆心一横,摸着墙壁往床边走,没有听到人的呼吸声,徐晚放下茶杯,点开了灯的开关,床上干干净净的,根本就没有程韶之的身影!
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徐晚惊骇了起来,她一直没睡好,支起耳朵听着窗外的动静,却没有听到程韶之起床、开门出去的声音,程公馆的大门有些厚重,开关都要费上些力气,因此声音也有点大
徐晚往窗便走去,小灯泡散发出的光芒有限,看不远,徐晚作罢了,想了想,干脆什么都不带就走了出去。
桌上一盏红茶往上散发着氤氲的热气。
他去了哪里?是那个小树林吗?
徐晚沉思着,披了衣服往楼下走去,大门是锁着的,并没有打开的痕迹。
看到这里,徐晚的心就沉了下去,忍不住想,他真的是从二楼窗口跳下去的吗?
躺在柔软的被窝里,徐晚却没有一点睡意。
说实话,她有点害怕,因为她心底的那种直觉被无限的放大了,她觉得眼前这个程韶之也许不是程韶之呢?他这个人前后翻转太大了,太矛盾了,而现在所做的每一桩事都透着无限的诡异。
就这样熬到了天亮,徐晚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了看客房窗户下面正对着的地方,地上下了一层薄薄的霜,没有任何的痕迹,她惴惴不安的回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