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去哪?”九天琉璃镜问。
仙人答道:“跟着来,你就知道了啊。”
九天琉璃镜跟着仙人来到了屋子的后院,只见杂草丛生中,唯独有一块地方被打理得干干净净,一座孤坟落在那块地方的中央,一块破烂木板上书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因为长年被雨水冲涮,而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你认为这个墓里葬的是什么?”仙人道。
“是什么,和我们想要知道的问题有关系吗?”
“有关系,可能大大地有关系。”
九天琉璃镜有点忍不住了:“我们能不能明人不说暗话,该点明的就点明?”
“我现在就传你天眼通,你自己看?”
仙人走到九天琉璃镜身边,将右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九天琉璃镜双目一睁,一道光束像连通了他和三尺黄土下一卷草席包着的东西之间的距离,将草席的影像映入了他的眼帘内。
九天琉璃镜撇了撇嘴。
“那里面的是什么?可别给我看尸体之类的……”
“不是尸体,”仙人平淡地说,“而是一些比尸体更有趣的事情。”
“……你的恶趣味,我无法猜透,请您将一切明说。”
“这里有人在练邪法,而且这一家是上一次的受害者。”
“你怎么看出来的,就凭一张草席?”
“看到从草席内渗出来的邪气了吗?”
九天琉璃镜听罢,再次凝神看去。只见退了色的草席上,一股阴郁的黑气絮絮从草席内散发了出来。
九天琉璃镜好奇地问:“草席里包着的是什么?”
仙人道:“大概是衣服之类的吧?”
“衣服会散发出这种气息吗?”
“如果沾上了对方的唾沫,或者是血液,或许会会。可能散发出如此浓郁黑气的,不是入魔太深的人,就是已经成魔的妖。”仙人顿了顿,把手从九天琉璃镜的脑袋上放了下来,还趁机撸了一把。看着远方碧青色的天空,抬头感叹道:“自魔界被封印至今,还留在人界,能散发出这种气息的并不多见。如今我们偶然来到这一处地方,遇着这种发现,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把“阴谋”这两个字吞了回去。
九天琉璃镜转头看向站在左侧的他,这个问题宝宝又问问题了。
“还是什么?”
仙人眨了眨眼睛笑道:“没有什么,我一时想不起来词了。”
九天琉璃镜狐疑地看着他。
“你撒谎。”
“撒谎就撒谎吧,反正是为了你好。”
“你说话的语气,怎么像那些人界的凡人父母们?”
仙人摊了摊手道:“我就是你的父母啊,保护孩子的身心健康,不是很理所当然吗?”
九天琉璃镜撇了撇嘴,啧了一声。身后的屋子内忽然传来了在木地板上的走动声,仙人回头一看,正是身上披着白麻布的叫花子。
仙人用心念传音朝九天琉璃镜道:“首先,我们要制造跟这个被某桩惊天巨案惊吓得说不出话的皇子单独在一个外人看不见的地方相处的机会;其次,我们要使这个皇子自己睡着了,好让我们不被他怀疑,不被事后追究的调查他的身体……”
九天琉璃镜插话道:“这么麻烦?不是打个响指就够了吗?”
仙人看着叫花子,笑着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并好心地用心念传音向九天琉璃镜解释到。
“知道对着一个疑似达到了金丹期的修仙者施用法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这次九天琉璃镜不再问了,而是默默地等着回答。
仙人继续说了下去:“就是即使他身上的修为全失,他的身体还是修炼过,并重铸后的身体,对法力的探查有耐性——顺便一提,也永远不会老——万一被他知道我们曾经对他图谋不诡,那不是很失信用吗?可以的话,我还是想用和善的方法去接近他。”
“你对他还挺好的。”九天琉璃镜跟着仙人,往屋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仙人道:“我对你也挺好的啊。”
“因为同是修仙之人?你对道清风这名修仙者似乎特别上心,该不会是你在偷跑到人界的时候,干了什么坏事吧?”
仙人瞪圆了眼睛,低头看着九天琉璃镜。
“对于凡人的**,我还是很有分寸的好不好。”
九天琉璃镜狐疑地抬头看着他:“总觉得你下凡偷跑了这么多年,没有个把私生子很不正常。”
“要生的话,我一千年前就已经生了,好不好?”仙人第一次言语激动地看着他说。
“啊,是吗?”九天琉璃镜还是不相信他。
仙人表情丰富地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总觉得你明明是我‘生’的——”
“——是造。”
“——为什么我却觉得你的语气越来越像我的一个好友呢?连皱眉的样子都像……”
叫花子看着他们在无声地拌着嘴,不解地歪了歪头。一会儿看着穿着白色衣服的那个少年狐疑地看着黑衣青年,像在用眼神表达着什么。一会儿看到那个黑衣青年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似是无声抗议……他心想:这两个人真奇怪。
黑衣服的青年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笑得有点不明所以。他看着他,也不知道放他们进来是不是对的,应该不至于是坏人吧?
乡村内的炊烟总是升起得特别早,又或者只有这一个村落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