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北将叶岚希护在身后,对于皇家暗卫的出现他似乎并不感到惊讶,他盯着那暗卫笃定的开口道:“我们之所以一路畅通无阻,是你支走了暗卫的人放了水,而你之所以这么做是得了二皇子的吩咐,而你是二皇子放在皇帝身边的人。”
钟离双手负在身后,装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听到顾从北的话眼睛闪过一丝凌厉,他没想到顾从北一见面就明了了他的一切。
虽然这样,钟离依旧对着顾从北开了口,只是出口的话语似是敲打,似是警告,“我知道顾宫主一向聪明,但是有时候聪明过了头是会招致杀身之祸的,不知道这一点顾宫主是否认同?”
顾从北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的攒紧,叶岚希敏锐的感知到他身上气息的变得冷冽,凉薄的声音在这寒凉如水的夜晚更添了几丝寒气。
顾从北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二皇子的意思?”
听到顾从北的问话,钟离微微一愣就明白顾从北话里的意思,周身的气息也如顾从北一样变得冷冽。
二皇子重视顾从北,即使他们这些跟随二皇子多年的心腹在南水宫宫主身份大白于天下之前,也不知道顾从北便是江湖中新崛起的南水宫宫主,而在这次顾从北大肆将七皇子一脉的重臣拉下马之前,他们更不知道顾从北早已效忠二皇子。
但是这一次顾从北将七皇子一脉的重臣拉下马,事前并没有和二皇子商量,不但没有商量,提前就连告知一声也不曾,不但打了七皇子一个措手不及,就连他们也是手忙脚忙,因为没有提前做好准备,他们没有从这件事情中获取最大的利益。
也因为这件事,二皇子与七皇子之间的平衡被打破,让本就不得帝心的二皇子更被皇帝厌恶,而空出来的那些要职,要不是二皇子应对得当,估计连现在的利益也得拱手让人。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顾从北的自作主张,所以他想要替二皇子警告一下这个不知轻重的顾从北,却没想到反被顾从北将一军。
如果他回答这是二皇子的意思,那么顾从北必然要和二皇子离心离德,如果他回答是自己的意思,那么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警告顾从北了?
“这自然是我的意思,二皇子公务繁忙,哪有空管这鸡毛蒜皮的小事!”知道顾从北话里的意思,钟离衡量了得失之后最终选择这样回答,虽然顾从北却是自作主张了,但是从这一次他自作主张所表现出来的能量,确实有他自作主张的底气。
再者这本就是他的意思,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自作主张害的二皇子失去这一大助力。
“呵……既然是你的意思,那我也就不客气了!”顾从北轻笑一声,在他凉薄的话语落下时,他鬼魅般的身影已经瞬移到了钟离的身边,他抬手出招,在钟离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将钟离击飞了出去。
“自作聪明的人,往往更容易招致杀身之祸。”顾从北击飞了钟离,转身回到叶岚希身边,揽着叶岚希的腰身消失在了钟离的视线中,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语。
顾从北离去,钟离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顾从北打得,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钟离抬手抹净嘴角的鲜血,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江湖中向来只有南水宫主的传说,很少有人见到过顾从北出手,今日交锋,竟叫钟离生出一种心惊胆战的感受来。
若不是顾从北只想给他一点教训,也许此刻的他已经变成一具尸体。
钟离眉头紧皱,心中生出隐忧,待主子事成,真的真够控制得了这样的顾从北吗?
急掠而去的顾从北显然不知道钟离的担忧,他此时心中担忧着顾瑾之和邱雪的安危。
“今日你教训了他,我怕他不但不会因此变得老实,相反的还会忌惮你。”叶岚希搂着顾从北的脖子开口,黑亮的眼睛中闪着皎洁的光亮,就如他们头上的万千星辰,“只不过就算没有今天这事,他们照样忌惮你以及你背后的南水宫,所以你是想趁这次机会让他们对你的忌惮加深,这样在他们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必不敢轻举妄动。”
“知我者,娘子也。”顾从北将叶岚希轻轻放在地上,暗处走出一个黑衣人将两匹马交于顾从北手上,然后消失不见。
“此次又要辛苦娘子了。”顾从北将叶岚希扶上骏马,自己一跃跨上另一匹马的马背上。
“驾!”叶岚希嗔了顾从北一样,手中的马鞭一扬,骏马飞奔而去,只留下一地的尘土飞扬。
除了钟离,其他的皇家暗卫以及楚云的巡防营并不知道顾从北和叶岚希的离去。
被要挟的“顾从北”并没有像他们之前预料的那样缴械投降,但“顾从北”至少也没有表露出撒手不管的意思。
楚云闹不清楚顾从北怎么想的,因而又将顾瑾之和邱雪被擒,要求顾从北投降的意思传达了一遍,这一次“顾从北”没再沉默,只说他需要南水宫的人先确认顾瑾之和邱雪的安,才会考虑投降。
当然,楚云知道这是顾从北想要故意拖延时间,因而放出狠话,若傍晚得不到顾从北的答案,他就传令清城的巡防营,各送顾瑾之和邱雪手掌一只到顾从北面前。
然药王谷继续沉默,只是在傍晚时对着山脚下的巡防营发起了突袭,然后又被巡防营的人拦截了回去,“顾从北”依旧没有要投降的意思。
当晚,楚云当真修书一封送往了清城,只不过比顾从北和叶岚希晚了一天。
当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