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奎惊疑地一回头:“哎呀,咋回事?”
一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一下子捂住了小务的嘴巴,将小务像拎小鸡一样拖到了一旁。
旁边“嗤”的一声,一个人划着了根火柴,拢了手,点燃了桌上放的蜡烛。借着蜡烛的光,夏长奎认出来了,正是昨晚热情邀请自己去他家做客的金永顺。
小务也认出来了金永顺,瞪着眼睛,嘴里唔唔地叫着。
金永顺走到小务面前,阴恻恻地笑着:“大侄子,我的猪肉可是不白吃的,待会你好好配合我,等你姐把药交出来,叔就立刻放你回去,如果你不配合,那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小务突然安静了下来,点了点头。
金永顺满意地摸了摸小务的头顶,笑道:“聪明。”
夏长奎看着捂着小务嘴的红帽子,和眼前站着的金永顺,紧张地问着:“你想干啥?”自己一个人肯定打不过这两个人,脑子里一时不知道该咋办了。
金永顺笑嘻嘻地说着:“老夏,还得辛苦你一趟,一会,你还得去趟学校,把喜多叫过来。没办法啊,你那个闺女,滑头的很,只怕也只有你才能叫得动她。”
其实只要有任何一个人去通风报信,说是小务被人抓走了,喜多都会跟过来。但金永顺打算把这事栽在夏长奎头上,好让自己脱身。
夏长奎想起了昨天在牛棚里,金永顺说的那番话,立刻明白了,这个人可是说真格的,小务眼下的处境很危险。
夏长奎盯着金永顺,“你不能打我儿子的主意,不然我就跟你拼了。”
金永顺咧嘴一笑,从兜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刀子,刀锋在蜡烛苗上缓缓划过,“老夏,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跟我讲条件。再说,昨天你不都收了你闺女的钱了么,收了钱,人家就再跟你没关系了,这两个孩子,早就已经不认你了。”
夏长奎转过头看看小务。小务的嘴巴被捂着,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夏长奎,眼睛里流下了两颗大滴的眼泪。
夏长奎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立在门口抱着孩子的秀香,秀香抱着孩子站的远远的,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又期待又兴奋,夏长奎心里明镜似的,昨晚自己喝多了,这娘们肯定是和这金永顺谋划好了,要坑他们爷三。
想想万念俱灰,这个娘们把自己给害惨了。自从她到了家里,家里就没消停过。自己糊涂啊,被这个娘们利用了。以前家里穷归穷,两个孩子是听话懂事的,现在呢,闺女儿子全被她逼走了,自己光杆一个,只得跟这个娘们继续过下去。
现在这贱婆娘竟然又伙着外人,连他都一块算计了起来。夏长奎横下一条心,看着金永顺,咬牙切齿地说着:“还有没有王法了?!大白天的,你们竟然绑人!你们就不怕我去告吗?”
金永顺脸色一变,阴森森地笑道:“是你把你儿子引进来的,如今你和我们是一伙的,你告?你要是去告,连你也一块抓起来!”
夏长奎听也不听,竟像发了狂一样,扑上去要抢金永顺手里的刀。金永顺吃了一惊,立刻和他扭打起来,二个人在地上撕来打去,扭成一团。
捂着小务嘴的那个戴红帽子的二缺,怕小务跑了,也不敢松开手,只能看着干着急,嘴里哎哎地叫着,时不时地朝夏长奎身上踢一脚。
秀香看着这意外的变故,脸都白了。没想到夏长奎竟然暴起反抗,这个金永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就该夏长奎进门的时候直接把他也绑起来。
咬着牙站在门口,这会要是出去喊人也来得及,不然夏长奎恐怕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秀香心里一团乱着,手不小心摸到了怀中襁褓里的那硬硬的一沓,立刻清醒了。死了好,死了自己就带着钱回山西去。
瞬间做了决定,靠着门蹲了下来,蒙了眼睛呜呜地哭着。
夏长奎毕竟是打不过金永顺的,撕打了一会儿,就体力不支了,被金永顺骑在身上,金永顺脸色狰狞,气急败坏叫着:“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不舍得儿子,那你就替你儿子吧。你那个好闺女,应该不会对这个老子见死不救吧?”
刀光落下,锋利的刀锋捅破了破旧的棉衣,狠狠地扎进了夏长奎的肩膀,夏长奎痛的昏了过去。金永顺站起身来,心里琢磨着,刀伤好治,不用那神药也治的好,想让那丫头交出药来,必得下点狠的才行。想了想,又俯身一一割断了夏长奎的手筋脚筋。
地上的血蜿蜒地流淌着。
小务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淌了下来,再也忍不住了,冲着二缺拳打脚踢。
二缺也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没想到这姐夫竟然真的下得了手。不由得哆嗦起来:“姐夫,流,流了这么些血,不会死人吧。”
金永顺疲惫地走到被棉被包起来的窗前,坐在凳子上,“慌什么,那药死人都医得活。”
甩了甩匕首,又对小务恶狠狠地说道:“现在,你去叫你姐来,谁也不准告诉,吐出半个字,就等着我再给你爹身上戳几个透明窟窿出来。快去!”
二缺松了手,小务踉踉跄跄地扑向门口,拉开门栓,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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