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桃脸色却有些担忧,“这还会不会被反弹啊?镇河纪委会不会轻易把自己摘出去,然后继续留在广陵占坑?”
杨子轩摸了摸鼻子道,“你是说,常在山贪墨的问题,确实是存在,镇河纪委怎么都算有功?”
周泰桃点了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旁边工作人员说又开始下雪了,杨子轩往前走,周泰桃在后面跟着,杨市长笑了笑,“你把省纪委想得太仁慈了,把广陵市委也想得太仁慈了。
本来派遣第三方纪委过来,广陵市委上下,就一肚子火气,这是对广陵班子的不信任,一个市管干部,镇河纪委书记亲自带队,十二二十人,精锐全出,摆明车马,在省里传得多难听。
人的名,树的影。镇河纪委书记梅清时亲自带队,绝对不是省纪委授意的,省纪委意思肯定是越低调越好,派个副书记,带几个人过来,把常在山问题解决就行了。”
周泰桃紧跟在杨子轩后面,说道,“您的意思是,省纪委对镇河纪委这番做派,早就不满了。”
杨子轩点了点头,“这个毫无疑问的。所以镇河纪委再犯点错什么,基本就能够宣告他们第三方纪委的使命结束。”
周泰桃恍然大悟,“出了一个案中案,岂不是就证明镇河纪委业务能力有问题?”
杨子轩哈哈大笑,“这只能怪他们业务不精,我从头到尾,都没做什么。”
周泰桃心道,市长真是腹黑到家,不过我喜欢。
老周本来是个喜欢堂堂正正的老式干部,在杨市长熏陶下,也变得越来越腹黑闷骚了。
……
吕青青不敢在直接在广陵宾馆私底下接见梅清时,但是她已经把梅清时这头蠢驴骂透了。
回到房中,忽然听到秘书拦人的消息,“艳青同志,省长已经休息了,暂时不要打扰了,没什么要紧的事,等明天再说吧。”
吕青青心念一动,提高音调,“让她进来吧。”
李艳青尽量把自己打扮得土一点,免得抢了吕省长的风头,这吕省长年轻时候也算个美女,保养得体,现在看起来也不是很显老,只是说话时候,眼角的鱼尾纹昭示韶华去。
不过吕省长的爱美之心,在省内女性干部圈,都传得沸沸扬扬的。
吕青青很少去姑苏调研,无他,唯那女杨市长的国色天姿,让吕省长心存的那点优越感,都消失殆尽,去了姑苏,见到杨嗣音,心里就添堵,又不能随便指手画脚,得罪她背后的庞然大物,就干脆少去。
吕青青瞥了一眼李艳青,还算满意,省里很有一批“不问苍生问鬼神”的干部,对风水,对命运,尤为看重,李艳青家里那位亲戚,号称是师从香港某位大师,是那位大师关门弟子,在省那帮“不问苍生问鬼神”的干部圈子里,很有些市场。
政治命运变幻无常,不少干部如履薄冰,侍奉上级,不知道哪天,天威震怒,命运多变,起来,正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才导致不少干部把自己走运,归咎于“风水鬼神”,不走运,也归咎于“风水鬼神”,就有了一大批“大师”在官宦群体中行走。
当然,有些干部为了“媚上”,或者投其所好,不信这一套,也不得不走入这个圈子。
李艳青算是其中一人了。
也是因为这条线,李艳青才搭上了吕青青。
…李艳青和吕青青聊了一会儿,先是客套问候一番,然后再聊些女性话题,李艳青算是把吕青青心思琢磨透了:别看吕青青高高在上,是南苏现在在任的女性干部领头人,但是私底下,她首先是个女人,李艳青自从决定攀上这颗大树之后,花费了大量时间,去研究吕青青的爱好,她知道吕青青私底下尚佛,特地托人去泰国请佛牌,四面佛,而且是象牙材质,价格不菲,吕青青喜爱的不得了,正因为这个,吕青青才对李艳青更加上心一些……
李艳青还知道吕青青极喜欢拿捏架子,是以,两人关系虽然渐渐升温,相见之时,礼数还真是做得十足。
吕青青让她坐下来之后,说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有什么麻烦尽管跟我,只要我能帮,就一定帮……”
李艳青忙说道,“只是担心您在广陵这会闷,特地过来陪您说话,解解闷。哪会有什么事来麻烦您呢?”
别看吕青青说得大方,能帮她解决麻烦,如果李艳青真的开口了,让吕青青动用一些资源,恐怕两人关系就止步于此了。
这是吕青青对她的试探,如果她不能领会到这一层,而是狮子大开口的请求帮忙,那绝对之后会被吕青青打入冷宫。
吕青青本来心情糟糕,稍稍舒展了一下,“你倒是有心。”
李艳青说道,“如果您到广陵都不舒心,那就是我这个下属不称职了。”
吕青青见她说得好听,一笑置之,又想起了梅清时的事情,问道,“广陵纪委那边是怎么回事,怎么弄出个案中案,你给我讲讲。”
李艳青自然明白,吕青青并不是单纯想知道广陵纪委怎么查出这个案子的,这个镇河纪委会跟她说,吕青青问这句话的意思是:谁在搞坏镇河纪委的调查?
李艳青能猜到吕青青和镇河纪委之间必然有十分密切联系,于是说道,“据我所知,这里面有些门道,广陵纪委本身只是约谈了那个举报人,并没有认真查经贸委的财务账,后来市府这边安排人员查了经贸委的账目,发现有好几个数据有矛盾,才引起了广陵纪委的